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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是病娇得宠着(30)

作者: 顾南西 阅读记录

他生得很俊雅,像古画里的人,不着缤纷的笔墨,只是寡淡的水墨丹青,却绘得精致浓重。

他年岁不轻了,眼角有很淡的细纹,不爱笑,也不爱说话,总是独来独往。他脾气很好,很温和,但除工作之外,他与谁都不熟稔。

他腿脚不好,左腿截肢,三年前装了假肢,右腿动过手术,钢钉还没有取出来,很少会站立。

他坐轮椅,却从来不麻烦别人,在轮椅上,他放了一副拐杖,很少有人见过他拄拐杖的样子。

唐颖见过,他弯着腰,吃力地拄着拐杖,一步一步,走得很慢很慢。

“我送您吧,”她终是不放心,拂了拂耳边的发,“外面下了雨,路滑。”

他只是摇了摇头,没有说别的。

要经历怎样的跌跌撞撞,才会这样心如止水。唐颖在门口站了许久才离开,再见到他,是在电视台的门口。

他的轮椅停在台阶上面,门卫上前问他要不要帮忙,他拒绝了,拿起了放在轮椅上的拐杖,撑着腿艰难地站起来,只拄了一根拐杖,用另一只手去抬轮椅,一阶一阶搬下台阶,因为吃力,手背的青筋隐隐凸起。

路灯落在湿漉漉的地面,将人影磨平了棱角,雾蒙蒙的,水蒙蒙的。

他的住处离电视台不远,他放好轮椅,坐下,缓缓推动,路程是不远,只是回家的路上有一段上坡的路,夜里下了雨,路面滑,坡面上了一半,轮椅就往后滑。

一只手从后面抵住了下滑的轮椅。

周清让回头,逆光里,看不清对方的脸,只见得清她穿着黑色的衣服。

“谢谢。”他说。

她帮他把轮椅推上坡顶:“不用谢。”

是年轻的女孩子。

他又道了谢,手抓在轮环后部,推动离开。

就是他啊。

周徐纺在原地站了许久,才把无线耳机戴上:“帮我切断海棠湾的监控。”

耳机里是人工合成的声音,机械、利索:“你要做什么?”

她答非所问:“他腿很不好。”

隔着数十米的距离,她跟在周清让的后面,边走着,边把背包里的外套、帽子、口罩一样一样戴上。

“他腿不好,我得管到底。”

霜降没有多问:“我知道了。”

不到半分钟,周徐纺的耳机里再度传来霜降合成的人工声音:“海棠湾离电视台只有八百米,沿路的摄像头有四个,我发了干扰,你有五分钟时间。”

“嗯。”

她压了压鸭舌帽,一跃至屋顶。

因为路滑,平时十分钟的路程,周清让用了二十分钟。

守夜的门卫老纪在小区外面抽烟,看见人后,把烟掐灭了:“周先生回来了。”

周清让颔首。

老纪六十多,上半年刚从制药厂毕业:“保安室有您的快递,要本人过去签收。”

“谢谢。”

“我推您过去吧。”

他没有拒绝:“麻烦了。”

“客气什么。”

周徐纺站在马路对面,看着轮椅进了小区。

“徐纺,有情况。”

周徐纺抬头看了看小区围栏的高度。

耳机里,霜降说:“海棠湾正门以北三十米有两伙人,其中一伙是天星的人,还有一伙人身份暂时不明,九栋所有的电梯口和安全通道都有人。”

周清让就住在九栋。

她们才刚把东西送过来,就有人找上门了。

“怎么办?”霜降问周徐纺的意思。

她估计一下高度,往后退,弯腰一跃,跳过了围栏:“没办法了。”她直起身,擦了擦手上的雨水,从外套的口袋里掏出一副黑色的手套,“只能打人。”

九栋一楼楼梯口。

男人从门后出来:“周清让已经上去了。”

地上的影子健壮,男人穿着黑西装,国字脸,眼窝很深。

耳机里,是女人的声音:“别打草惊蛇,先确认一下东西在不在他手里。”

“明白。”眼前,一道暗影闪过,男人立马回头,“什么人?!”

后面什么人都没有,也没有声音,这一层的声控灯被做了手脚,只有负一楼的光漏过来,昏昏暗暗的。

“怎么了?”

“没什——”

男人话还没说完,脖子被掐住了,他猛一抬头,瞳孔骤缩:“你、你、是……”

对方戴着口罩,脸不过男人的巴掌大小,脚下是一双鞋码很小的帆布鞋。

是个女人。

她什么时候到他面前的?

男人欲张嘴,抵在脖子上的那只手就加了一分力道,她扯掉他的无线耳机,对着里面留了一句话:“不管你是谁,别再来找周请让麻烦。”

说完,耳机被她摔到地上,一脚踩碎,然后她抬头,松了手。

男人往后趔趄了两步,摸了摸脖子:“你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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