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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我渣过的反派黑化了(穿书)(97)

作者: 打醮翁 阅读记录

此次回京之初,一是顺帝下旨赐婚,要他上京。父王在京一日,他便不得不来。

至于赐婚之人是何名声,是何身世,乃至于是何品性,皆不在他考虑之内。

燕王府暗中筹措多年,顺帝当时所为,不过于多年恩怨之上再加一件,他并不对此耿耿于心。

是以,直到到了沅州,他方才知道,与他有婚约的,竟是那个小姑娘。

她不复小时怯弱胆小,取而代之,眸子里一股浩然之气,冷酷而果决,脊背挺直,于千万人中,亦有一往无前之气魄,眉目间皆是张扬,洒脱而骄纵,恣意得仿若变了个人。

父王数十年所受之磨难,心中所藏之恨,燕王府埋骨他乡之儿郎,云南府夜夜啼哭之妻儿,这一桩桩,一件件,皆乃顺帝昏聩荒唐所致,家国大义,深仇大恨,非斩昏君于刀下不可平!

燕王府计划中,不论婚约者为何人,一律不可留。

他明知这一点,却还是留下了云芷。

且当欠她的。

只是他却不知,一时不忍,仅仅是个开始。

……

方才,孟云天那一掌已近至云芷肩膀。

一掌下去,她这肩膀便可不必要了。

是以他向孟云天挥了一掌。

他虽是情急之下出掌,但用了几分功力心里有把握。以孟云天之功力,断无可能因这一掌便倒地不起。

可观之表情,似是极大痛苦。孟云天战场出生入死,什么伤没有受过。若是普通伤痛,他连脸色都不会变。

他不会因为一点伤如此。

只有可能,他身受重伤。

想到这里,容离不由回想云芷封经脉之细节,越想,眉头皱得越紧。

她竟真敢!

怀中之人仿佛将体内之血全部吐了出来,此时青白着一张脸,无声无息缩在容离臂膀间,丝毫看不出方才毁人根基的狠辣。

容离眸色深沉,压下对孟云天伤势的疑虑,流云踏月般掠至床帐边,将云芷小心放到茵褥上。

怀里单薄的身体在发抖。

他将她放下去,胳膊上却有股软绵绵的力道不肯撤去。

容离轻轻垂眸,盯着宋颂的眼睛,眸子有些沉。

宋颂眼睛虚弱得睁不开,手一次次因没有气力而落了下去,她却不肯罢休,一次次又来拉他袖口。

容离抿唇:“何事?伤成这样还不老实。”

宋颂撑着最后一口气:“孟将军……救他。”说完,脖颈仿佛失去支撑,脑袋一下子砸在枕头上。

容离手指一颤,伸出去,放在宋颂颈边,好一会儿,才眨了下眼睛,脸色恢复平淡。

他方才替她摸了一把脉,内伤极重。

活,可以。

罪,够她受的。

他沉静的眸子盯着宋颂这张脸,好像要从上面盯出一朵花似的。

半响,声音有些冷地说了句:“自己都要死了,还有空关心别人。”

天阙进来就听见殿下用这种近乎不屑的语调说话。

他简直惊呆了。

容离伏在案上写了个方子,交给天阙:“三碗水煎一碗。剩下的都在火上温着。”

天阙知道情况紧急,拿过方子躬身退走:“是,殿下。”

他快走出房门,容离方才想起什么似的,漫不经心道:“孟云天如何了?”

天阙眉头皱了起来:“不好,恐有变故。”

容离点了点头:“让萧亦然来,孟将军保家卫国,乃大顺肱骨,好好替他医治。”

天阙诧异道了声是。

容离眸子盯着宋颂,看着她艰难地喘息,因痛苦而颤抖,不知为何,突然伸出手去,将她死死掐着的手指轻轻攥在掌心。

跟记忆中一样暖。

作者有话说:救命,我怎么就改成了这么点!我以为我是个擅长写感情戏的咕啊!

对了,明晚十二点来看,这几章好难写,我要头秃了。

第50章

萧亦然满面寒霜闯进来时,就看见容离一手刚放下药碗,一手替云芷擦了擦嘴角药渍。

床上躺着那个,要死不活,哪还看得出美丑,能认得出是个人得亏他认识她!床下坐着那个,一张万年没有情绪无欲无求好像随时要飞升成仙的脸,正呆呆盯着床上那丑八怪,简直活见了鬼了!

他撸起袖子破口大骂:“容子檐!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在这里卿卿我我!”

宋颂仿佛感应到了吵声,薄薄一层青色眼睑下,眼睛动了动,长长的睫毛颤抖着,身体也开始挣扎,白皙的额头上更是因为不安浸出了一层汗。

容离轻轻拍了拍她手腕,见宋颂眉头松了开来,人也不再挣扎,这才抬起眸子看向萧亦然,淡淡的,没有一丝情绪道:“回来了?不要吵闹。”

萧亦然蓦地瞪大眼睛,手指颤巍巍指着宋颂,指了半天,看着容离:“你……她……”他索性一掀衣摆,一屁股坐到门槛上,脸色灰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