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配总怕我祸害他兄弟(穿×重)(141)
不过看他这么着急向她解释的样子,倒让她感觉好了一点。
隔着薄纱,萧旷看不真切她的表情,心里更急:“方才过来的路上有许多人朝她扔石头,我帮着说了几句话,她大概是想感谢我而已,真的!”
沈童淡声道:“老是说旁人的事做什么?”
萧旷一愣,心道不是你问我的么?但能不提沁达木尼也好,他顿了顿,问道:“你们是碰巧路过的吗?”
沈童没直接答他,只道:“今早我去过和永兴,看看制笔的进展。”
其实她并非单纯是去看制笔的进展,落雪的那夜,萧旷送她回来时一付心事重重的样子,她猜他会做出某项重大决定,今早便借看笔去和永兴,“随口”问起萧旷的近况。
没想到萧弘说他昨天一早去了兵马司,之后就没回过家,只让人传了个口信回来,说出城办事,结果一夜未归。
她担心起来,离开和永兴就去南城兵马司找靳飞,一问下来靳飞昨夜也跟着萧旷出城去了,还说有罕察卫人劫马,萧旷是去阻止他们了。
沈童也就知道了,前世曾发生过劫马之事,萧旷应该是了解事态的发展会如何的,这让他能有更多准备,但刀剑无眼,谁也不知道真正冲突起来的时候他会不会受伤。
正逢第一批人回城,传回消息,萧旷他们回来了,正把俘虏送往崇玄观,她就赶来了。
虽然她没明说,萧旷也明白了,她是特意过来的。他的心为之一动,方才看到沁达木尼送他香囊,她生气是因为她开始在意他了。
沈童看着他眸中一点点浮起笑意,轻声嗔道:“笑什么?”
“我觉得……太好了。”萧旷想说你能来看我真是太好了,但当着这么多人没法说,只能含含糊糊地说句太好了。
沈童忍不住轻笑,看到他衣袍上的血迹,又道:“太危险了。万幸萧指挥没受伤。但是……”
虽然他借着前世记忆对很多事能够“预知”,但这仍然是太危险了,上回昆玉园还是为了救人,这次却是为了阻止劫马,这闲事儿管得也太……
“你等我。”
沈童本以为他让她等是要去做什么或拿什么,但他却没走,她意外地抬眸看他。
他凝眸望着她,眼神变得格外执着:“我如今的官阶太低了,但是,我会多多建功……我不会永远是兵马司指挥的。”
她忽然明白过来,他这么急于立功是为了她,是为了能更配得上她的身份地位。
她不知该说什么好,一方面是真切的感动,另一方面又想告诉他这不是她想等就能等的事,但面对他热切的眼神,这些话她说不出口。
但她也没法给他任何许诺,虚无的希望没有任何意义。
她更不愿意看到他为了她而莽撞冒进,导致自己受伤甚至是更严重的后果。
所以最终她只能说:“能建功立业当然是好事,萧指挥也要保重自己。”
尽可能不带任何感情,尽可能不要给他任何像是鼓励的迹象,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着客套话。
萧旷不是没有听出来她的刻意疏离,她说这话时甚至没有看着他。他也就住口了。
“那……笔做得如何?”
“很好,萧师傅的手艺我是放心的。”
“那就好……”
他想说的不是这些。
真正想说的话没法说出口,在胸臆间涌动着难抑的冲动,他却只能站在那儿,与她说着这些……
他离她只有短短四五步,却像是永远都跨不过去的距离……
“萧指挥!”
“萧指挥!邹阁老要见你。”
沈童看他没动,轻声提醒道:“萧指挥,正事要紧。”
萧旷攥了攥拳,终究是只能说一句:“我去了。”
沈童无言地望着他走进人群中。
在一堆人中间也能看见他,宽厚的肩膀与挺拔的身姿,依旧是个永远都能让人放心的可靠男人。她不禁轻叹一声,转身登车。
马车驶动起来。
崇玄观旁的树下,高湛随之收回目光,快步走回观内,追上萧旷。
萧旷见他从身后过来,不禁讶异:“你去哪儿了?我以为你在里面呢。”
高湛随手指了个方向:“找没人的地方躲了会儿懒。”
他也一夜未眠,萧旷听他这么说就是找角落打了个盹,便了然地点了点头:“正好我要找你,阿湛,昨夜之事你立下了大功,邹阁老这会儿要见我,你和我一同去。”
高湛露出笑容,揽着他的肩道:“走,咱哥俩一起领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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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上首坐着一名五十多岁的清癯老人,乌纱官帽下露出的鬓发已经灰白,胡子也花白了,穿着绣仙鹤补子的绯袍。
萧旷上前行礼:“抱歉让阁老久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