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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竹马一起长大(70)

作者: 热闹a 阅读记录

“它没有流汗,不渴。”

下坡路时,两人骑着车呼呼的往下跑,风也在柳树下跑动起来,丁盛背着吉他站起来,揪下一条柳枝,缠在车把手上。迎面是洒水车,一道水帘滋滋的往外喷水。

“冲啊。”杨帆喊了一声,按着余温的肩膀从后座位上站起来。

三人冲过洒水车,身上落满点点水滴,但行走了没几步,还没浸湿到衣服里的小水滴就蒸发的一干二净。

河边的大石头上是三人脱下的上衣,虽说天气燥热,但走进河水的刹那还是受不住凉,打了哆嗦。

“呼。呼。”杨帆撩起水往两人身上泼,余温在水里大跨步走向丁盛,一脚把他撂倒在水里,脚下是软软的沙子,在往里走时尖尖的石子,三人赤脚在河底摸石子,看谁打的水漂又远又多。

疯玩起来的时间过得是最快的,三人感觉才在水里刚游了几米,天就要黑了。

“我得回去了,要不然我妈该来找我了。”丁盛坐在石阶上穿上衣,来回抖动自己的裤子,捏住边角拧干水。

“没事,我们回去的路上,风一吹就干了。”

“可是,身上有股水草腥腥的味道。”

“没事,回家一洗澡就好了。”余温说着,爬上石头,甩干自己的头发,看着杨帆的吉他说:“给我们弹一个吧。”

丁盛拿着吉他站在石头上,调好琴弦,对着面前的河水唱:空虚敲打着意志,仿佛着时间已静止,我怀疑人民的生活有所掩饰,啊啊啊啊,垂死坚持,啊啊啊啊已静止。

丁盛湿哒哒的头发被夏日傍晚的风吹得蓬松,一半潮湿一半干燥,余温看着即将落下的太阳,望着粉嫩粉嫩的天边,合起拍子来。在丁盛弹完的时刻,余温轻轻的拍了拍丁盛的肩膀。

“我就是听了这首歌才想学吉他的。”丁盛收起吉他,天越来越蓝,在过几刻钟就要变成暗蓝色,三人骑车在回城的路上,风一会就把贴在身上的湿衣服吹干,三人身上都带着河底水草的味道,行驶在市区下班潮的人群里。

丁盛的手指骨节分明,十指又长又细,在河水里泡了一下午,每个指纹处都泡的发白,丁盛双手来回用劲搓手,想把手上被水泡过的痕迹擦拭掉。余温杨帆站在后门口,看着丁盛的手,看了看他背后的吉他,问到:“你的吉他多少钱啊?”

“一千多吧。”

“便宜的多少钱?”

“两百左右。”

“吉他好学吗?”

“还可以,对着书也能学。”

回家后,杨帆伸出手,对着窗户看了又看,问余温:“我的手和丁盛的差不多吧。”

“怎么了。”

“我这手也能弹吉他吧,我想学吉他。”

“那我们买一个。”

“算了,我就一说。等以后有钱了再学,等明天,我找丁盛看看他的吉他去。”

八月的最后一天,丁盛学琴回来,刚在门口刹住车,妈妈在院子里说:“那个,那两个小孩来找你来,说他们要走了。”

丁盛的车立马掉头,背上的吉他摘下来放到家门口,往街头饭店骑去,后门的对着的小屋没有人了,丁盛推开门看,收拾的干干净净,一张床,一个桌子,一把椅子,其余什么也没有了。

妈妈从后面赶来,说:“哎呀,又不是联系不到,慌慌张张的干什么?电话QQ,那个不能联系。”

丁盛手握住门锁,悄悄地说了一句:“再也不能联系了。”

一股说不出的感觉占据心头,不是失去的感觉,反而是解脱,唯一知道秘密的两人离开了自己,这个世界再也没有人知道自己的秘密了,但说是解决,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认识的两个人,虽说在一起从不聊那个话题,但仅仅知道对方的身份,就足以让人感到慰藉。

妈妈在后面推着丁盛的车,嘴上不停的说:“你看看你,多大的人了,刚给你买的新车,这才骑了几天,车把就崴了,不知道珍惜,有什么好东西到你手里都糟蹋了,等你爸爸回来,看他怎么说你。哎呀,你车上绑的什么草啊,都干的拿不下来了,别什么草都往车上绑行吧,会生锈的。”

丁盛慢慢的走在巷子里,路边的灯啪嗒一下全都亮起来,丁盛站在灯下,踩了踩自己的影子,怎么都踩不到,后面是妈妈,她推着车,嘴里不停的唠叨着听腻的话,费力的想把车把正过来。

“你快点走行不,迈不开步怎么事,你爸爸这就家来,我还没做饭,能不能快点走两步。”妈妈超过丁盛,推着车着急回家做饭,丁盛拉住自己的车座子,把车接到自己的手里,从后面慢慢的推着。

妈妈的唠叨声在院子里往外飘,丁盛对着院子大喊一句:“妈,我出去买个本子,一会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