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路一瘸一瘸的,身形瘦弱,却毫不犹豫的护在连翘面前。
他只知道,表姐是好人,对他有大恩。
许嘉善则站在自家亲弟面前,护着身后的两个人。
许文的脸色很难看,“你们居然胳膊往外拐,吃里爬外,别忘了,你们姓许。”
许小嘉微微摇头,要不是这个自私卑劣的男人,他妈就不会死,他的脚也不会瘸。
“要不是表姐,我可能就死了,我欠她一条命,你们若敢伤害她,我就跟你们拼了。”
他不懂什么大道理,只知道做人要恩怨分明。
谁对他有恩,他就护着谁,就这么简单。
“许小嘉,你这是要忤逆不孝?”许文习惯性的打压前妻生的儿子,这样能讨好后妻,得到更多的好处。
在日复一日的磨难中,许小嘉对这个父亲的感情越来越少,到现在,已经彻底死心了。
“爸,从小到大你都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也就没有资格对我们兄弟指手划脚。”
这世上,他只承认一个亲人,那就是他哥,许嘉善。
许文勃然大怒,“我是你们的亲爹,就算死,你们也得听我的话,滚到一边去。”
连翘挑了挑眉,这里的人都一个样,都把孩子当成私有物,想打就打,想骂就骂,想无视就无视。
就算将女婴溺死了,也毫无心理负担,没有文化,法律意识淡薄,全凭个人喜好。
不过,许小嘉的性格出乎她的意料,比他哥能说多了。
许嘉善站在最前面,沉稳如山,半步都不让,只有两个字,“不行。”
他也不会说好听的话,但用实际行动表明了态度。
许文的脸上挂不住,捡起一个烧火棍就要挥过来,“好啊,这是翅膀硬了,欠教训……”
连翘不乐意了,直接抄起板凳扔进去,准头奇准,砸中许文的面门,鼻子都流血了。
“要打孩子就回去打,在这里闹算什么意思?打给我看?还是想打我?这是我的地盘,恕我不招待老畜生。”
大家都被她这暴脾气惊到了,妈呀,怪不得村里人都说乔家二女儿性子不好,这一回算是亲眼目睹了。
这凶残的性子,哪个男人敢要她?
许文气的浑身发抖,两眼充血,“死丫头,你……”
连翘打完了人,气焰比他还嚣张,“看来你不想救你妻子啊,这是腻了?想另寻新欢了?还是有新目标了?反正你是惯犯。”
林香香母子三人的脸色都变了,不约而同的看着许文。
林村长父子也惊疑不定,俗话说的好,狗改不了吃屎,背信弃义的男人啊,能是什么好东西?
能背叛前妻,就能背叛后妻,端看有没有值得背叛的筹码。
连翘轻轻一句话,就让许文面临信任危机,这手段也是绝了。
第10章 爱治不治
“你胡说。”许文愤怒的想上前打她一顿,但,谁知连翘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菜刀。
一想到她暴躁乱扔东西的性子,他哆嗦了一下,硬是不敢上前。
林村长将一切都看在眼里,眉头紧皱。“行了,别闹了,乔二莲,我们是来请你治病的,诊费多少,你开个价吧。”
连翘拿着菜刀剁猪草,一刀刀的如剁在他们胸口。
她嘴角微勾,“每单十块,药费另算。”
林香香气的要不轻,“你这是抢钱。”
十块钱能买很多东西,一年的油盐酱醋开销了。
连翘一脸的无所谓,“爱治不治,我是无所谓的。”
林香香看了父亲一眼,林村长冲她使了一个眼色,她心领神会,“好,我治。”
连翘将晒在院子里的药材捣碎,辗成碎汁,敷在林香香的患处。
林香香的腿本来就很痛,这会儿一敷上药,只觉膝盖如被蚂蚁般啃咬,脸色大变,“好像更痛了,你是不是弄错了?”
连翘淡淡的瞥了一眼,“《黄帝内经·素问·举痛论》一书上说,经脉流行不止、环周不休,寒气入经而稽迟,泣而不行,客于脉外则血少,客于脉中则气不通,故卒然而痛。什么意思呢?”
她清脆如泉水的声音,悦耳无比,“就是说,一个人的经脉周游全身,复而循环,才是正常的状况,经脉不通,就会生病,痛则不通,通则不痛,这是在帮你打通经脉。”
假假真真的说一气,只听的众人肃然起敬。
本来都以为她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子,哪来那个本事,但一听这长篇大论,很有水平的样子,将医书倒背如流,应该是两把刷子。
不知过了多久,在众人的注视下,林香香忽然面露欣喜之色。
林村长上前几步,关切的问道,“怎么样?”
“好像……”林香香有些不敢相信,“真的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