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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一代一双人(60)+番外

今日,难道就是我的忌日吗?

紧紧握着手里明明知道沾染了剧毒的玉佩,燕无双面巾下的唇微微扬起了起来,她不想就这么死了,不想就这么轻易的死了,还没有……为她的主人报仇。

“抓活的。”四周的人似乎说了这样的话。

燕无双已经有些看不清,也有些听不清了,在昏迷倒下之际,她仿佛又看到了那个男人,那个永远站在她的前面如同不倒巨墙一般的男人。

王爷,您是来接无双了吗?

燕无双做了一个梦,梦里看到了那个男人,一个曾经让她感到害怕与憎恨的男人。

那一年的饥荒,她只是一个被父母卖给别人做家奴的孩子,家里没有那么多粮食,父母留下了弟弟,把她给拿去卖钱了,卖给了花楼,一两银子。

十岁的时候,她逃跑不成被抓了回来,被打得遍体鳞伤关在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屋子里没有吃也没有喝,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躺在了柔软的床上,屋子宽敞而明亮。

“从此以后,你就叫燕无双。”

愁天歌,一个花钱买了她的男子。

他教她如何用剑,如何用暗器,如何从亲手杀死她养的小白兔,如何杀死曾经在花楼里打过她的仇人,如何杀死一个毫不相识的人而绝无犹豫。

不过十二岁而已,那个如同恶魔一般的男人就让她彻底成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怪物,从此之后,她是燕无双,一个经历了地狱一般训练的杀手,一个站在了黑暗深处充当愁天歌影子的人。

她是恨他的,恨他虽然将她从花楼里救了出来,却又将她投入了更大的深渊里,恨他的冷酷无情,一直以来都不把她当孩子,不把她当女人,更不把她当人来看待;恨他的残忍和决绝,总是一次又一次的将她的幻想撕开来给她看。

【普通人?呵呵,你这样的人一辈子都做不了普通人,你天生就是一个杀人者,知道吗?】

然而,却又没有办法阻止自己越来越崇拜这个不一般的男人,没有办法阻止自己的恨渐渐成了一种莫名的死心塌地。

她是他的影子,没了他,她也就什么都不是了。

……

……

“王爷……”躺在床上昏迷的女子紧皱着眉头,时而呢喃梦呓。

苏苏已经替女子换下了染血的衣服,盖着被子,燕无双面巾之下的脸庞十分清秀,可就是这样的一个清秀女子,却是曾经手染无数人鲜血,令人闻之丧胆的暗杀者。

“人暂时没事了,我已经将她体内的剧毒逼了出来,但毒性霸道,残毒已经入骨,还需要时间调养。”步风尘接过童童递过来的热毛巾擦了擦手,一边说着,一边转头看向了我。

把玩着手里的麒麟玉佩,我望着床上昏迷不醒的燕无双,这毒的滋味我自然明白,白河专门替我研制的剧毒哪里能轻易的被解掉,若不是步风尘内功深厚霸道能够将毒素逼出,否则无双身上的毒除了白河之外也无人可解。

“苏苏,人醒了以后告诉一声。”我站了起来,转身离开了房间,步风尘也跟了出来。

傍晚,乌云密布,阴风冷寒。

淅淅沥沥的小雨从天而降,嫩绿的枝叶颤得压低了身子,地面在寒雨的冲刷下发出一阵阵“哗啦啦”的声响。

雨滴砸在地上,碎裂了,四溅,溅落在人的鞋面上。

流淌于院子里的河水里,夜明珠发出了淡淡的光,好似落在水里的不是雨滴,而是一颗颗明亮的珍珠。

屋檐下听雨,看庭中雨落纷纷,别有一番诗情画意,轻淡,而又掺杂了一丝透心的凉意。

身后传来轻浅的脚步声,步风尘静静的站在了我的身后,我原以为这个男人会问我一些事情,像是屋子里的女人是谁,像是麒麟玉佩的主人为何与我是一样的名字。

只是,步风尘什么都没有问,什么都没有讲,只是静静的,静静的走到了我的身旁,背着双手与我一同看着纷纷飞落的雨。

所谓混吃到死的生活,于我而言,仿佛触手可及,又仿佛遥不可及。

真的,我真的可以完完全全的置身事外吗?

不想再掺和进红尘俗世的纷扰之中,可似乎总有一些事情无法漠视不管。

突然之间,我觉得有一些冷,有一些惆怅,也有一些无奈……

转过身,我也不知道为何会抱住了步风尘,或许是因为这个男人是唯一一个不会让我产生戒心的人,或许是因为这傍晚的小雨太过于缠-绵阴冷,或许是因为我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无坚不摧。

就这般,两个人拥抱在流落水滴的屋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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