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家医恋(83)

“你为什么要学医？”靳昱扬问。

“七岁那年，我妈在我面前割腕自杀了，如果当时我会一些急救措施，或许我妈就不会死。”

即便自小母亲对他非打则骂，可那是他的母亲，同他血脉相连的人，十月怀胎将他生下的人。

“我学医是因为我爸肺癌去世，我妈殉情，我姑姑把我带大。”靳昱扬也平静讲述自己的事。

他和厉睿南认识十年了，有关于彼此的家事，几乎没有跟对方提过。

……

自那天过后，连续一周，颜晞很少见到靳昱扬。

有几次在公寓电梯或医院病房碰到，靳昱扬都没有怎么理会她，找各种理由远离她。

她也曾打电话问厉睿南，那晚跟靳昱扬怎么谈的，电话那头的厉睿南说什么，难不成心爱的女人跟自己好兄弟要结婚，让靳昱扬大方送祝福不成？靳昱扬再怎么宽容大量也做不到，能做到就是圣人了。

过后，厉睿南才解释，靳昱扬这样做其实是不想给她压力，她为了颜氏已经牺牲这么大了，难不成靳昱扬跑到她面前，求她别嫁给他。

靳昱扬已经过了而立之年，早已不是血气方刚做事不顾及任何后果的少年。

听到厉睿南这么说，颜晞心里更加难过了，她情愿靳昱扬过来质问她，质问她为什么不选择他，靳昱扬越是表现得这般云淡风轻，她越担心。

---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到了27号傍晚，颜晞刚从医院回到公寓，就接到了陈昂的电话：“颜晞，我是陈昂，昱扬喝醉了，嘴里一直念叨你的名字，我知道你就住昱扬对面，能不能麻烦你过来照顾一下昱扬。”

颜晞想了一下，匆忙把手机放在茶几上，拿上钥匙就出门了。

靳昱扬公寓门是开着的，她进去时，陈昂正把靳昱扬扶到沙发上躺下了，陈昂见她来了，长叹一口气：“认识昱扬这么久了，这是第一次见他喝酒，还喝得这么醉。”

颜晞咬了咬唇，这也是她第一次看见靳昱扬喝醉。

念大学时，她也曾想过把靳昱扬拉去酒吧喝酒，她很想知道喝醉酒的靳昱扬是怎么样的。

结果她喝醉好几次，靳昱扬一次也没醉，知道后来她才听靳昱扬说，因为工作的关系靳惠会经常应酬，靳昱扬大一些就会陪靳惠去应酬，替靳惠挡酒。

这好酒量就是这样练出来的。

看着醉酒躺在沙发上喃喃自语的靳昱扬，她的心一阵阵抽动。

她认识靳昱扬时，靳昱扬只比她大三岁，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却少年老成，待人接物温文尔雅，谦逊有礼，实际上，他也只是一个人，一个有血有肉，有喜怒哀乐的人。

时隔十年，已过而立之年的他，更加克制内敛，想必过去一周，他都在尽力隐藏的痛苦。

陈昂瞥了一眼靳昱扬，又看向颜晞：“颜晞，我跟你老师的事，你老师跟你提过吗？”

颜晞点了点头：“提过。”

“快三十年了。”陈昂脸上难得露出与平日严肃不同的温柔，“如果当年不是我妈骗丁菁我结婚了，丁菁也不会接受家里给她安排的对象结婚。”

“陈主任，你是不是还对我老师……”话一出口，颜晞就后悔了，她知道自己不该问，可她很想替导师丁菁问一句。

陈昂默认地点头苦笑：“如果心里没有她，我早就去其他医院了，说实话，这些年不光是陌城几个大医院，就是北京上海，甚至美国那边也有医院高薪聘请我过去。都被我婉拒了，我只想跟她待在一家医院，偶尔见到她，远远看她一眼知道她过得好，我就心满意足了。”

鼻尖猛地窜上一股子酸涩，其实上次导师丁菁跟她提起与陈昂这段感情，她看得出来，丁菁心里也有陈昂的，只是现实……

“颜晞，我不知道你跟昱扬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我想说一句，不要做让自己抱憾终身的事，这辈子我没娶你老师，就是一件让我抱憾终身的事。”

陈昂说完，伸手拍了拍颜晞的肩膀，叹口气离开了。

陈昂一走，偌大的客厅，只剩下她与靳昱扬两个人。

此时，她能清楚听到靳昱扬在喊她：“小晞，小晞……”

她忙去卫生间，把毛巾打湿，再回到客厅，小心翼翼替他擦脸。

剑眉星目，鼻梁又挺又高，嘴唇线条分明……

她承认他长得真的好看，难怪前两天在病房听到护士们在议论，说自从靳昱扬来了之后，和消化外科封铭烨合称人民医院两大院草。

封铭烨她认识，上次升主治医师考核时见过，只是那个封铭烨偏高冷，而靳昱扬温润如玉，自然更招院里单身女医生和护士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