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家医恋(71)

“随便你，爱信不信。”颜晞极力隐藏自己的心虚，看向一旁的监护器，转移话题：“你血压上升了一点，别再激动了。”

“小晞。爸爸不知道能不能闯过这一关……”

颜晞有些不耐烦：“我刚才已经说了，陌城最好的两个胸心外科的医生给你做手术，你手术不会出意外的。”

“小晞，有些话爸爸憋在心里快三十年了，如果今天不说，万一下不了手术台，那些话我就永远说不出来了。”

颜晞重重叹了一口气，环视了病房一周，在窗口处看到了一个板凳，她走过去，坐下，目光看向窗外：“你说吧，我听着。”

“小晞，我知道你因为你妈妈的死，一直怨恨我。我想跟你解释一下，其实那天真的只是一个意外，你妈妈临盆时，颜氏正在准备上市的事，我不是不管你妈妈，而是你妈妈那天因为顷延生病了，执意要去洛城看顷延，她担心杨俪虐待顷延。不相信你可以问陈叔。”

颜晞抽了一口气：“然后呢？”

“小晞，当年我跟靳惠在一起，如果不是我爸爸也是你的爷爷阻拦，我跟靳惠早就结婚了。我承认我当初娶你妈妈，根本不喜欢你妈妈，可为了能救颜氏，我只好妥协这桩商业联姻。”

“你可以不妥协的。”这是颜晞的心里话，“爷爷也没把刀架在你脖子上让你娶我妈妈。”

“小晞，你知不知道在感情上，你跟你妈妈很像。都是那种认定了一个人就会主动去追求那个人，不管那个人喜不喜欢你。”回想起这段往事，颜东耀脸色露出了久违的柔和。

“我跟你妈妈也算是青梅竹马，可我一直把她当妹妹，对她从来没有过其他想法。甚至结婚后，我都一直没有碰她，如果不是那晚我喝醉……”

“你妈妈是豪门千金，十指不沾阳春水，却为了我去厨房做什么醒酒汤，结果差点把厨房给烧了，还把自己双手烫得都是水泡……当我酒醒后，看到她笨拙地端着小半碗醒酒汤出现在我面前，我被感动了，把迟到了三个月新婚夜赔偿给了她……”

颜晞咬唇，视线早已模糊，有关母亲和颜东耀的事，她也只是听舅舅许明易提过一些，舅舅许明易告诉她，当年要娶母亲的豪门世家男人有很多，可是唯独选择了颜东耀，就是因为她喜欢颜东耀。

甚至因生她难产去世前，还惦记着颜东耀，她的名字那个“晞”是诗经《蒹葭》中的字，而那首《蒹葭》也是一首追求爱而不得的情诗。

“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爱上你妈妈的，直到你妈妈因为生你去世了，我才出梦初醒，原来我已经爱上了那个每天笑着跟在我身后的明媚妹妹。可惜已经迟了……许明媚，你妈妈就像她的名字一样，明媚动人……”

“那靳惠呢？”颜晞抽泣问，“既然你爱我妈妈，为什么让靳惠留在颜氏？不把她赶走？”

“小晞，靳惠也不容易。她父母去世的早，是她哥哥嫂嫂把她养大的，后来她哥哥嫂嫂相继离开后，留下了昱扬一个人，靳惠怕昱扬受委屈，拒绝了所有的追求者。我看她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可怜，所以……”

“所以你让她在颜氏上班，然后我妈妈误会了你们的关系。”

“自从跟你妈妈结婚后，我从来没有想过跟你妈妈离婚，再娶靳惠，甚至你妈妈去世后，我也没有想过要娶靳惠。这些年，我也只有你妈妈一个女人……”

颜晞突然笑了，笑得特别惨淡：“颜东耀，你这些话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妈妈，让我妈妈知道，这样我妈妈或许就不会走了。你知不知道当年医生让我妈妈在我和她之间做选择时，我妈妈选择了我，就因为我是她最爱男人的孩子，我身上流着她最爱的男人一半的血液……我妈妈爱惨了你……”

说完，她猛地起身，冲出病房，冲到楼梯口，快速上楼，往医院天台方向跑去……

冲到天台后，她开始放肆哭泣，把内心的委屈都宣泄出来。

这些年她恨颜东耀，恨颜东耀辜负了她母亲，也恨靳惠，破坏了父母亲的婚姻，到头来事实的真相却是这样。

命运真是奇妙，当年颜东耀因为要去母亲，甩了靳惠。

后来，靳惠一手养大亲侄子，靳昱扬甩了她……

“小晞。”一个低沉温和声音在耳边响起。

颜晞泪眼婆娑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边的靳昱扬，她木然了看了一会靳昱扬，开口问：“靳昱扬，当年在酒吧，你什么要出现？”

靳昱扬俊颜浮现出愧疚：“小晞，十一年前刚开学没多久，我姑姑就跟我说颜伯伯的女儿今年刚考上了陌城大学医学院，学的也是临床医学，她还把你照片给我看了，我姑姑告诉我，她说颜伯伯一直挺照顾我们的，所以她让我在学校多照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