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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贞童妃(22)

作者: 蔷薇晚 阅读记录

“只要每日服药,就可以慢慢解开你体内的毒性。不过这双手伤口实在太多,女孩子固然爱美,我可以开个药膏给你,少则三个月,多则半年,就会消退了。”

这女娃子的伤势,很严重,但这里是韩王府,他虽然当年曾经在皇宫担当太医一职,却比任何人都清楚不能多言。

琥珀眼神一灭,望着裸露手臂上的伤痕累累,幽幽地吐出一句。“这伤口,我想留着。”

老者蹙眉,重复问了句:“你说什么?”

她的眼眸移开,停留在远方某一处,虽然窗外阳光明媚,她的心却冰封寒冷。“提醒我不再犯相同的错误。”

一阵过分漫长的沉默,夹杂在空气之中,南烈羲颀长的背影不曾转过来,他似乎并不在乎他们之间的谈话,安静的异样。

撤走了银针,老大夫站起身来,“就这样吧,小丫头你身体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可以跟我说说看。”

“等一下。”琥珀却蓦地扬声,她用青紫色肿的严重的右臂,缓缓扯下肩膀,露出光洁肩线和大片白玉肌肤。

“丫头你这是?”老者蹙眉,不懂她的用意。

“过去十三年,我右肩有一枚红色胎记,不知为何,它突然消失了。”琥珀等待大夫的答案,紧抿着粉唇,柳眉紧蹙,心头沉重。

至少她该了解,到底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才那么委屈又那么哑口无言地,被人污蔑罪名。

老者以粗糙指腹摩挲她右肩的肌肤,那里白嫩如雪,丝毫没有任何胎记的痕迹,他重新捉住她的纤细手腕把脉,暗淡的眸子内闪过一道颜色。

他有些为难,毕竟南烈羲也在这个屋子内,他踌躇是否需要据实以告,这时南烈羲冷沉的嗓音传来,不容有异。

“说。”

琥珀心口一紧,她默然不语,眼看着老者对着南烈羲作揖,然后开口:“王爷,丫头以为的胎记,其实应该是守宫花,跟世上的守宫砂是一个道理。”

她心里隐隐作痛,几乎已经猜得到大夫接下来要说什么了,木然地坐在原地。

闻到此处,南烈羲的目光变得深邃,他冷眼看着琥珀血色全无的小脸,危险的沉默着。

大夫平静说来:“如果这位姑娘说的都是实情的话,她肩膀上的守宫花消失的真正原因是——她已经并非处子了。”

她微微怔了怔,直直望入大夫的眼睛,他却没有半分闪烁其词,“也就是说,这位姑娘最珍贵的贞洁,已经没了。”

她眼底的迷惘,她眼底的迟疑,她那宛若天真的表情,却又让大夫怀疑,她仿佛还不清醒。

大夫什么时候离开的,她不知道。

寒意,洒落一地。温暖的房间,一分分变冷。

“你似乎忘了跟本王说一句,你的身体已经不干净了。”

南烈羲朝着她走来,审视着她面容上的神情,他的手掌想要触碰她的肩膀,她却蓦地闪开,将里衣领口拉上,唔得严严实实,不露出多余的肌肤。

他无声冷笑,她越是在他面前遮掩,却越是显得可笑。他的俊颜覆上冰冷颜色,露出凶狠,一把扼住她的纤细脖颈,逼着她无法低头,只能仰着笑脸,毫无躲避的可能。“你还想隐瞒?”

琥珀的喉口哽住,连呼吸都变得刺痛,更别说回应他的恶意讽刺。南烈羲墨色的眼眸,久久停留在她紧蹙的眉头之上,语气更加凉薄难听。“我说怎么会年纪这么小就懂得要成为本王的女人,原来你经验丰富,是个小淫妇。”

南烈羲欺身上前,琥珀没发觉到彼此间暧昧的姿势,直到她发觉他的手竟然不安份的沿着足踝而上,撩起白色长裙,抚着她均匀修长的美腿,挑逗似的来回摩挲。

他原本就不是彬彬有礼的君子,但这一回,却比任何一次都更加邪妄放肆,仿佛知道了真相,她的身体就可以随意践踏,他察觉她整个身子都变得僵硬,嗓音更加低沉不善。“谁霸占了你的身体?轩辕睿?”

她突然,觉得好冷。

原来那次,她站在轩辕睿,她要嫁的丈夫面前,活生生用身体的缺憾,证明她的不贞。她露出光洁肩膀的瞬间要证明她就是他的妻子,就像是脱光了衣裳赤*裸站在他们面前把自己不堪的罪状呈现出来却浑然不知!她该庆幸他把她当成是骗子对不对?至少他不知道她身上没有印记的真正原因。

即便有朝一日,她可以再度证明自己是上官琥珀又如何?下次她重新站在轩辕睿身边,她会永远都抬不起头来,一个身体不干不净的女人,也再无上官家的庇护,她如何可以厚颜无耻地抢夺那个原本就属于她的王妃位置?!

那天,她居然丑态毕露,傻傻站着,给未来的夫君看她的可悲命运。

这样的现实,这样的无助,比哭还绝望。

“王爷想知道吗?”她却挤不出一滴眼泪,她粉唇绽放出清浅美丽的笑花,微微眯起琥珀色的眼眸,按住他轻视她的手掌,不让他得寸进尺,轻声询问。

南烈羲觉得有趣,墨色黑眸闪过笑容,却看起来不算和善。

她神色一柔,宛若乖巧顺从猫儿:“琥珀亲口告诉王爷,好么?”

026一场交易

“我出嫁那天,遇到了贼人,所有的人都死了,而我失去了清白。后面发生的事,王爷都知道了,我就不多说了。”不动声色移开那令人厌恶的手掌,她对男人的触碰愈发厌恶,程度之深,是她无法跨过的鸿沟,她不知自己是患上何等的病症,她却隐隐知道那并非女儿家的青涩羞赧而已。

她得了一种怪病,南烈羲的触碰让她心生厌恶,他的长指触碰过她身体每一个角落,她在无人的时候都必须花费三四倍的时间功夫去反复擦拭,就算擦得红肿破皮也浑然不觉。

是一种奇怪的病状,她似乎也知道那无药可解。

南烈羲的眼底划过一抹诧异,女子一般鲜少能如此从容说出不堪之事,她却说的轻描淡写,甚至不曾流下眼泪,他噙着一抹不冷不热的笑,淡淡睇着她。

“琥珀年纪太小,不懂这就是夫妻要做的事,如今想来也不过尔尔,就当是——”嘴角微微上翘,眼睛似笑非笑,顾盼之间,那灵活的双眸好象能说话。琥珀顿了顿,将心中的无尽悲哀,全部埋葬在深处,不让任何人窥探她心底的秘密。“被狗咬了。”

南烈羲缓慢地朝她靠了过来,属于他的温度,以及那股陌生又熟悉的男性气息愈来愈强烈。

终于,他靠在她的耳边,极为缓慢地开口。“你的想法真够独特的。”

她笑的更加灿烂纯真,孩子气的执着,“不然王爷希望我因为恶人的心狠手辣而寻死觅活?我凭什么让恶人如愿以偿?”

“平常的大家闺秀若是出嫁之前失去贞洁,你知道等待的是什么下场吗?”他看向她的那一眼当真是惊心动魄,漆黑的眸子迸射深邃的光芒令人战栗。“宗族之间大家长,可是会坚持你要浸猪笼的。”

他的语气很讽刺,却也显得决裂,她听的心灰意冷,却微微愣了愣,然后居然笑出声来。

“好啊,谁找出来那个混蛋,我上官琥珀就跟他一起浸猪笼,同归于尽。”她巴不得将那个男人,千刀万剐,她的眼眸之内覆上满满当当的阴霾,方才的明媚转瞬即逝,一抹不属于她年纪的犀利,不该出现,却明显地流露出来。

只是这些,却丝毫逃不过南烈羲的眼睛,他似乎安静倾听,却无人看透他的心里在做着何等算计。

“琥珀的身体脏了,让王爷扫兴了罢。”她抱歉地笑了笑,心情却异常复杂,一种解脱的释然,却不知何时充斥在她的心里。

可以摆脱南烈羲的魔爪,该是多么幸运,因祸得福,上天总算眷顾着她。

她居然能这么平淡地朝着他微笑?

南烈羲心底一沉,冰冷的脸上看不到半分喜怒,他只是淡淡地开口。“扫兴的该是轩辕睿才对——”

她的笑容消失的很快,她佯装自若淡然,不想每回听到这三个字,就变得彷徨。

“你往后是为本王暖床的女人,本王可不在乎你是否处子,天下间,反正女人都一样。”

她沉默,缓缓抬起清亮的眼眸看他。

南烈羲跟正统皇亲可不一样,但,或许轩辕睿也是这么想的吧。

像是轩辕睿这等皇子出身高贵的男人,若不是爷爷身为两代元老,若她不是爷爷一心想着要塞给他当妻子,她这种美名其曰宰相孙女,实则双亲早逝的遗孤,根本无法高攀上轩辕那个姓氏。

而轩辕睿连看她一眼都不曾,就答应了这一桩婚事,他是根本不在乎,要娶的女人,是美是丑,是温柔还是泼辣。

她懂什么?

她以为她高高兴兴出嫁,轩辕睿也高高兴兴等待娶她吗?

她根本就不了解轩辕睿啊,凭什么以为这桩婚事便是人生最重要的幸福?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少女浅薄的向往和贪恋。那时的她懂什么是爱情?

“王爷不嫌弃我?”她苦笑,眼底的苍凉,格外明显。

他冷哼一声,冷飕飕的嗓音听不出一分情绪起伏。“本王要女人……坊间巷里绝色美姬,皇亲贵族大家小姐什么样的没有?本王想要就没人可以拒绝。”

她愣了愣,心底划过一抹刺痛,他的言下之意,她似乎听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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