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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贞童妃(134)

作者: 蔷薇晚 阅读记录

只是,他又让她失望了。

马蹄匆匆经过她的身边那一瞬,他蓦地弯下腰,长臂一捞,居然将她整个人拦腰一抱,等她低呼一声的时候,他早已安排她稳稳当当坐在他的身前,白袍在马背上飘扬,马儿的脚步又加快了一些,已然接近小跑。

“你住在哪里?”

他咬牙,声音显得紧绷,气息喷吐在她颈际,近到只要他张开嘴,就能咬断她细白脖子,而他猛地想起,昨夜,他似乎也对她这么做过。

她的负隅顽抗,是他不乐见的,但如今纠缠在内心的,不只是她抵抗他带来的不悦而已,还有太多太多,别的情感。

他一瞬间不带任何征兆的靠近,突然让琥珀心口一阵紧缩,他对她而言,是最危险的巨兽,她唯独离他远远的,才能保住自己的身心。昨夜他对自己所做的一切,那些既温柔又可怕的挑动和折磨,从压抑之下的回忆,蠢蠢欲动,几乎就要掀开一角,跳动在她眼前一般,让她不得不重新回忆一遍!

她不要,千万不要,不要不要不要回想!

南烈羲却又突然找到了一个证据,他因为靠近她的身子,那纤纤玉颈就暴露在自己眼前,那白皙肌肤看来多可口,似乎引诱他亲自品尝。她的脸庞弧形优美,一绺青丝垂在那儿,带些溪水未曾吹干的湿润,黑得发亮,又异常柔顺,不知死活地随马背上的颠簸和清风拂动得如此轻快,像是在风中舞动,可爱至极,似乎还觉得不够,更挑衅地朝他舞来,撩在他鼻前,那少女纯真不假修饰的淡淡清香,突然勾起他模糊又熟悉的回忆。

那一个红印,就落在她的脖颈上,显然她没有留意,否则,她或许早就察觉,也不会让他抓住这个有力证据。就像是他绝不会亲口咬伤自己,她也绝对没办法做到深吻她自己的脖子,而留下一小片的暧昧吻痕。

这些,让他更加坚信,昨日躺在他身下的女子,就是她上官琥珀。他在梦中所作的一切,都是真真切切的,全部给予了她,但她明明可以不必回到洞口,为何会被他捉住,沦为他丧失理智之下的羊羔?

他找不到原因。

而她,显然不会再提那件事。

“你不说,有人会等的很心焦吧。”南烈羲看她又往前挪动身子,不愿与他靠近,他的俊颜上陡然浮现一抹不悦,显得有些阴鹜。不过他要做的,要知道的,都是势在必得,他绝不会轻言放弃。

他总有办法,让她投降。

他看得出她的焦虑,在意,却不清楚她如今的家中,到底有谁在等着她,是亲人吗?可是上官府早已无人存在,不过,上官洪不是她亲生爷爷的话,难道如今她找到原本的家人了?还是——等待她回去的人,不只是家人那么简单?

这个想法,让南烈羲的胸口,徒增火热怒气,他才丢下这一句话,身前的少女已然无法忍耐,她不愿总是处于被动下风,面色一白,已然很难安稳坐在马背上。眸光闪烁,她心生一计,蓦地将左脚一跨,作势就要跳下马去。

他眼眸黯然,眉头一皱,一把搂住她的纤细腰际,不让她当着他的面,过度任性妄为。

他挑眉,视线落在前方,平视着,神态从容,薄唇边溢出来的话,却是毫不费力轻描淡写的威胁。“你要肯说,本王马上送你回去。当然,你要不说的话,就在整个邹国转一遍,反正本王这几日无事,就当游山玩水。”他的言下之意,她若不说,就要被绑在他身边好几天,等到她实在忍耐不住的时候,后悔也来不及,时间也早已耗费掉了。

琥珀冷眼瞪着他,实在不知为何这般歹毒心肠的男人,要披着这般华美面容和出众皮囊,他的劣性,丑陋,堪比恶魔修罗。

他感觉的到那一双浅棕色眸子之内升起的火光和愤慨,他淡淡一笑,自顾自地说了下去。“而你,也不急这几天吧。”

威胁还不够,似乎为了证明,他完全可以这么折磨她,他的右臂环过她的腰际,紧紧禁锢着她娇小身子,没有一分松动的趋势。

她无声冷笑,揣摩他的用心不良,眼底虽然厌恶,却没有了以往的惧怕:“你没事?”说什么谎言,他堂堂韩王,国事缠身,日理万机,何时落得这么空闲?

“你难道不知道,轩辕睿把半个西关抢过去了吗?如今忙得人,可是他。”南烈羲这回,才将眸光定在琥珀的脸上,那墨黑的眼眸,瞬间深沉难测。他的语气很轻松,却听来很是沉重,藏着险恶用心。

轩辕睿终于得手了,他觊觎已久的欲望,品尝起来滋味如何,是否跟期待和想象中一样丰美?琥珀闻言,眸子一沉,脸上血色全无,心里掠过一层寒意。

但她此刻的面色苍白,落在南烈羲的眼底,却已然被误解成另外一种含义。不像是某种仇恨愤慨,而更像是——在意,还有惆怅,说不出口的失落。

她蓦地将匕首甩进他的怀中,他若是知道她的家,是否会对自己的亲人下手,是否会给自己带来无穷无尽的烦恼,这些,她无法不考虑,无法轻而易举,把他南烈羲当成是毫无用心的单纯男人。

“如果你要铲除我的话,这一刀,也要下手快一点。”琥珀的面色清冷,嗓音之内也再无一分暖意,那匕首丢进他胸膛再继而落下的一刻,让两人之间的气氛,再度冰冷几分。

下手?她似乎已经把他,当成是太上皇手下的杀手了,虽然他无法辩驳他是太上皇收纳义子的事实,但他却从未参与太上皇秘密暗杀她的行动。

她当然难免那么想,在幽兰山庄,他不曾给过她任何可以信任依靠的暗示,她是在何等绝望落寞的时候被告知她委身的男人就是凶手的义子,她会多么厌恶多么痛苦彼此之间的关系,他都不难想象。

她要跟自己划清界限,也是理所应当的反应。

但他虽然居心叵测,也一直在利用她,暗自操控这个残忍的游戏,但何时真正的要她死?!

南烈羲的嗓音一哑,眸光闪烁的瞬间,神色变得复杂起来。“你说什么?”

“我可没时间陪你在邹国游山玩水,我要尽快赶回家去,你若又在打主意等待找到我藏身之所想要连根拔起的话,不如就在这里杀了我。”她的眼眸,散发出茶色光华,她淡淡睇着眼前这张万分熟悉的俊颜,态度急转直下的疏离冷沉。“别拐弯抹角,让人厌烦。”

“我若要杀你,何必留到现在?”他的冷笑,几乎是从胸腔里,涌出,继而从口中逼出来的艰难涩然。

他不知她对自己的反感和猜忌,为何在此刻,凝结成一种最让人无可奈何化解的心结,就在某一处生根发芽,结出来一颗带刺的果实。

“那就送我回去吧,韩王。”

她突然笑了笑,改变了主意,就像是突然之间想开一般的释然,她嘴角扬起的笑容弧度,带着敷衍世故,让南烈羲突然觉得,她有些陌生。

她的马匹不见踪影,如今在这个无人经过的山林,也很难找到人帮忙,她若是徒步走回去,不花个一两天,是无法回到郊外桃园的。

她跟以前的上官琥珀,不同的地方,就是在遇到难关险恶的时候,她懂得如何低头,如何暂时委屈自己,眼光放得长远,只为了达成自己的心愿,不会误事,而不是怎么都不懂回头,过分倔强执拗的性格脾气。

她也,长大了吗?

已经,不再是个单纯的孩子了。

用这样的一面,才能出入邹国大营,居然用这么娇小柔弱的身躯,去面对一个将军了吗?她真的,给他带来不少惊喜。

这一路上,他再也没讲话,琥珀径自趴在马背上,抓紧了骏马的黑色鬃毛,安静了很长久的时间。

她这般的神态,像极了他常常在韩王府看过的一幕,她神色平和地躺在巨大獒犬身上,懒洋洋地晒着日光,嘴角轻扬,因为闭着美丽眼睛的关系,她此刻到底在想些什么,无人能够知晓。

如今也是,她很难被激怒,不说话的时候,连他都很难揣测她的内心。

这样的上官琥珀,有些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漠然,这一点,他并不喜欢。

两个时辰之后。

她从马背上跃下,不远处是一片不小的桃林,如今长着丰硕蜜桃,有些已经被人采了下来,还有一些依旧挂在枝头上,透着粉色的光芒,收获的季节,已经来到。

黑马就在原地徘徊,她的身影独自走在前面,头也不回,突然就小跑着往前去,似乎要摆脱他。

南烈羲依旧坐在马背上,却也没生气,不疾不徐跟了上去。她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一座庭院里面,明明是看起来很不起眼的一座院子,在这里也显得有些空旷,但偏偏——不像是寻常的园子。

似乎是为了躲避什么的一座城堡,保护一切无力保护自身的围墙,而不单单是会建造在这片空地上的一个别院这么简单。

他加快脚步,跟了进去,他身影颀长,手长脚长,没花多少工夫就追上了琥珀,她还未走入大堂,已然被一个下人带着,急匆匆走入了一间屋子。

每个人的表情和动作,都异常凝重匆忙,似乎是琥珀没在的这两天,已然天翻地覆了。他眼看着琥珀的脸色异常惨白,如今下人不多,更显得空空荡荡的园子,居然无人察觉站在一旁安静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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