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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的寝室(110)

漆黑而浓重,仿佛黏着得像液体的黑暗。

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既然鬼门的力量能够救白瑛,为什么那天白瑛几乎被鬼门吞噬的时候,伤情仿佛更重了。

但是随即,他也就明白了。

想来鬼门如此诡异,其力量并不是可以随便被控制的。

田迪应该是有些特殊手段可以稍加利用鬼门的力量,但是这也是得在有充分准备的基础上。

田迪又开始捣鼓着自己的背包,从里面一件一件的往外掏东西。

徐畅这才明白田迪的背包为什么被塞得如此的满。

他竟然在背包里放了个简易的折叠小桌。

拿桌子干嘛......

这是要开坛做法吗?

第61章

田迪将从大背包里取出简易折叠小桌之后,就将桌子展开,放在了身前。

展开的桌子差不多宽约五十,长约一米五。

田迪“啪”的将桃木剑放在了桌子上,又掏出了个巴掌大的草人。

那草人做得很精致,胳膊腿都有,虽然没有五官,也没有明显的体态,但这草人给人的感觉似乎是个男人,很直观的感觉。

孔华惊讶地看着田迪手上的草人,看着田迪将草人郑重无比的放在了小桌子最中央的地方。

那草人便直挺挺地坐在了桌子上,也不知怎么办到的,草人并没有要倒下去的意思,隐隐看去,竟然有一种奇怪的错觉,就好像这个草人是有生命的一般。

不知从漏出来的光线使得那草人的草叶反射着奇艺的绿光,在深夜中看起来极为诡异。

田迪又拽出了一卷红线,小心翼翼的将红线缠在了草人的左手上,将红线的另一端绑在了自己的左手食指上。

他取出了一把铜钱,一枚一枚的摆在了小桌子和冰馆之间,正好像一条分割线。

他又在铜钱组成的分割线旁边撒上了些红色的粉末,同样也撒成一条线的形式。

朱砂吗?孔华猜测着,旋即她摇了摇头,不太像朱砂,感觉比正儿八经的朱砂红要浅很多。

嗯,肯定不是朱砂,在黑夜里看,颜色都有这么鲜明的差别,放在灯光下颜色不同应该更加会更加明显。

想来多半又是田迪自制的奇怪的东西。

自此,九楼形成了一种鲜明的格局。

由铜钱和那条红色粉末为分界线,一边是冰馆,而另一边是作为简易法坛的小桌子和田迪徐畅一行人。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田迪似乎花了很大的力气一般,额头上出了一层汗,他抬手擦了擦,然后用一种颇为诡异的目光望了徐畅几人一眼。

“我们可以开坛作法了!”

田迪从背包里扯出了个小布包,他从包里掏出了三个用黄符折成的纸人。

田迪将纸人塞进了徐畅几人的手中:“这是替身纸人,男左女右,把它攥在手心里,关键时刻可以挡下一次鬼物的攻击。”

徐畅几人依言将纸人攥紧。

男左女右……没想到这个说法是真的。

田迪撇了徐畅一眼,似乎是看出来他有些惊讶,于是解释道:“男性的左手手心连接着心脉,而女性则是右手连着心脉,把替身纸人捏在手心就可以有效的护住心脉。”

徐畅点了点头。

真奇怪,田迪竟然给他解释了这么多,好像生怕他不理解一样。

“好了,我现在要去打开冰馆了。”田迪拿起了招魂铃,无比凝重地望向了身前那口封着白瑛和鬼门的透明棺材,看得出来,他很紧张。

徐畅几人也不自觉地被这种紧张的气氛所感染,将手心里的纸人捏得更紧。

田迪一步步逼近冰馆,跨过两条分割线,走到离冰馆还有一臂远的地方时,他停了下来。

深吸了一口气,用空着的左手在冰馆上无比缓慢地抚摸了三下。

令人觉得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在冰馆的顶部,突然凭空出现了一张黄色的纸符。

田迪看起来更紧张了,紧张得整个人都显露出一丝的僵硬。

突然,他猛地将那黄色纸符拽了下来,接着,他甚至不去理会冰馆的变化,一扭头就向着简陋小桌冲去。

黄纸符被撕下来的那一瞬间,徐畅只觉平地刮起了一阵巨风。

这风大得几乎要形成实体,像刀子一般,直刮得徐畅脸生疼。

但是他不敢闭上眼睛,他努力瞪着眼睛,死死地盯着冰馆。

只见那冰馆,从顶部开始,仿佛遇到了什么极炎热的瞬间融化了,融化之后并没有形成水,而是直接消失了。

这过程说是融化,却非常的快,眨眼之间,冰馆彻底消失。

徐畅并没有如期的看见白瑛。

他看见的是黑暗,熟悉的黑暗。

就像那天白瑛打开鬼门时所放出来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