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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不是赔钱货(69)

一时间,襄亲王府中哀鸿遍野。

皇兄一而再的给他送美人,为的无非是他亲王的身分,依照惯例,他纳妃的同时必须连侧妃一同迎娶,如今王府后院只有一个王妃,不成体统。

说到底,他这皇兄就是对他的王妃不满,认为踏雪是市井妇人,连替他提鞋都不配。

以前皇兄往他的后院塞人是基于分享,皇帝无非就是有权有势有美人,他拥着后宫佳丽三千,便想着匀一些给自己的弟弟。

但后来这群,便是针对他的王妃而来的。

他认为最近太过平顺了,既无天灾也无人祸,风调雨顺,他也许该动手搅一搅这看似清澈的浑水,就算皇子们年纪还不大,有野心的还是有那么几个,未免宫中太过死气沉沉、一点活力也没有,是该找点事给皇兄做做,也才不会老惦记别人后院的事。

腊月的倒数第七天,阿瓦拿着一张拜帖进来。

“王妃,闻香谱的符掌柜递帖子,说是想见你。”

自从盛踏雪中毒清醒后,王府轻易不放一个人进来,盛踏雪别说出门,连 出个院门都被劝阻,若是劝不了,阿瓦还有杀手锏——把闻人复搬出来。

她知道王爷是王妃的罩门,屡试不爽。

只是盛踏雪那个哀怨啊,自从她进京,哪都还没去过就遭人暗算,现在别说哪里都去不了,连见外人也遭限制。

至于秋水、伊人、甄儿和悄儿,甄儿和悄儿被发卖了,秋水、伊人因为盛踏雪的求情,虽然免了被发卖的命运,但仍罚了一年的月例,以儆效尤,至于秀兰姑姑因为识人不清,也罚了半年的月俸。

秋水、伊人能继续留在盛踏雪身边侍候,两人感激涕零,在侍候上就越发的用心,不敢丝毫怠慢。

“请他进来,我在花厅见他。”

养病的人能做什么,只能做点女红打发时间,为此闻人复乐得很,老缠着她问是给他做香囊吗?

这人到底是有多喜欢香囊?

今日的符华看似和在阜镇的他有些不同,那是一种气度上的变化,是得到家人认同后焕发出来的自信。

她也知道他回京后,利用手边的银子在京里找到合适的地点开了铺子,生意好得令人忌妒。

这人,天生该是做生意的。

符华的眼眨也不眨的看着只是稍作打扮,却温婉倾城,举手投足满是大家风范,一张脸明艳照人、端庄内敛的盛踏雪,他心里明镜般的清楚,这样的女子已经站在他无法想像的高度上了。

他知道,倘若他还想和从前的踏雪姑娘,如今的襄亲王妃继续生意上的合作,他就得把自己那点心思收起来,藏进内心最深处。

人生有许多东西不会属于自己的,强求只是让对方和自己多添困扰,给他时间,他会学着慢慢放下的。

盛踏雪会打扮自己无非是觉得自己才病愈,脸色必定不会太好看,为了不给外人多余的臆测,这才在脸上稍微扑了点粉。

丫头奉茶后便退了下去,花厅只留下阿瓦听候差遗。

“要不是王妃派人知会草民,草民还不知道王妃也到京里来了,更不知道王妃嫁的人竟是襄亲王,之前言语上多有得罪,还请王妃不要见怪。”他拱了拱手,以示陪罪。

“符掌柜客气了。”

“年关将近,这是闻香谱一年来的结余,另外这是账簿,王妃可要留下来对一下帐目?”一迭的账册递到盛踏雪面前。

“符掌柜的为人我还信不过吗?我听说京城的闻香谱已经开张,未曾给符掌柜送礼,还请莫怪。”

“草民这不是想趁着王妃给的香方所造成的旋风,一鼓作气将闻香谱做起来,果然没叫王妃失望,铺子的生意好得不得了,连草民自己都吃惊。”说起生意,他又是那个说来头头道的符掌柜了。

两人又说了一些来年合作的事宜,一盏茶过去,符华便告辞了。

“王妃,这么多的银票,阿瓦的眼睛都要被闪瞎了。”阿瓦说起话有些困难,那一迭的银票,面额都是一百两,王妃这是发了啊!

“这给你吃红。”她顺手就给了阿瓦一张银票。

能有这么多的银子是阿瓦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王妃是个心善的,时不时就有打赏下来,她决定要把这张银票存起来,若她们家王妃是大富婆,那她也能算得上是小小富婆,对吧?

十五万两的银票的确很多,盛踏雪准备把这些钱都存进钱庄,也许等她来年慢慢习惯了这座京城,可以置些田产铺子庄子,等她和闻人复都老了,就搬到那里去住。

一席茶,一荷池,熏香迟暮,两颗相知相伴的心,那是多叫人向往的生活……

因着今年王爷娶了正妃,亲王府门前不再像往年那样,就贴个春联了事,而是大张旗鼓的洒扫除尘,就连方圆几条属于王府的街巷都一尘不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