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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不是赔钱货(64)

闻人复亲亲她的脸颊然后出门去了。

秀兰姑姑领着瞻霁堂一群脸红心跳、羞到想往地里钻的丫头跪在盛踏雪面前。“秀兰领一等下人拜见王妃!”

“都起来吧,我初来乍到,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简单的几句话把人打发走了,盛踏雪只留下秋水和伊人替她卸妆,然后痛快的去浴间洗了个香方澡,一等伊人帮她绞干头发,便迫不急待的扑上床。

原来王府的锦被华褥真的比较舒服,就好像陷入柔软的棉花中一样。

因为太舒服,她眼皮耷拉的一搭,一个侧身就睡着了。

一路侍候她回京的秋水和伊人已经清楚她的作息,一个放下绣着成对鸾鸟的帐幔,一个将特制的小块炭墼烧透,在香灰上搁上一片云母,随即将盛踏雪制的冷香丸放在云母上,微火烤焙,缓缓将香气挥发出来。

侍弄好香炉,两人悄无声息的出了门,将门拢上,再和另外两个王府的大丫头轮流侍候。

闻人复一路畅行无阻的进到崇明殿,看见埋首在山堆般奏折中的勋威帝时,便重重的哼了一声。“皇兄十万火急的召臣弟回京,就是为了看皇兄龙精虎猛、勤于国事的样子?”

闻人复对他这皇兄是有些服气的,政局才堪堪平定了三年,外忧内患皆已解决,一系列的新政将整个朝廷带往欣欣向荣的方向,闻人复相信,这样一桩桩振奋人心的变革,一定能将国家带领到一个新的兴盛高度。

勋威帝本来就面对着殿门,这宫里头能不经他总管太监通禀就进来的人也就那么几个,他头也不抬,面上不动声色。“朕不略施手段,你还想在外面游荡到何时?”

闻人复一屁股坐下,面色阴沉。“有人这样诅咒自己的吗?也不想想皇兄可是一国之君,这种玩笑跟放羊的说谎小孩有什么不同?”

“这是皇弟关心朕的表示吗?”勋威帝懒懒的靠在椅背上,顺手端起桌上的茶盏,笑容如春风化雨,让人倍感亲切。

他这皇位也如同历代的皇帝一样,是经过许多要命的大事才坐上去的,但凡成功的条件,本事、性格和运气缺一不可,一路支持着他过来、历经风雨飘摇的,就是这个同母所出的幼弟。

他对这幼弟诸多疼爱,但凡他有的也不会少了弟弟那一份,唯一的遗憾是弟弟受伤的腿无法痊愈。

当年因为诸多错综复杂的原因,幼弟的腿伤错过最佳治疗时间,后来就连当代神医范一牙都说,要治得受断骨重塑之痛,期间至少两年不能下地,还得日日泡在药桶中,但即使这样,范一牙也没有十成的把握能让闻人复的腿能与常人无异。

既然没有把握,他又怎么肯轻易让幼弟白白受苦?这一拖沓,范一牙离了京就不知所踪,一年前幼弟离京说要寻访名医,这一去宛如脱缰野马,他要是不命人告知他自己病危的消息,怕是还不会回来。

闻人复磨牙道:“你下次再这么危言耸听,威胁我的燕云骑听命于你,看我还认不认你这哥哥!”

勋威帝被气笑了,仿佛没听到他的威胁,整整袖袍。“出了一趟远门胆子更肥了。”

闻人复瞥了他一眼,“这不是皇兄惯出来的?”

“所以,错在朕?”他坐正身体摆出一国之君的威严来。

可惜,闻人复有看没有理,根本不以为意。

“朕听说你带了个女子回京?”刚听到消息时他很是惊讶。

“是,臣弟已娶她为妃。”闻人复一副你明知故问的神情,他的马车一到驿站,皇兄的人怕是就把消息传递回皇宫。

勋威帝微微瞪大眼,他这幼弟是什么脾性他怎么会不知道,向来不近女色,怎么出一趟远门,就带回一个王妃?

这不是他的行事作风。

“荒唐!皇室之人的嫁娶竟如此随便,你这是胡来!”

闻人复一副死猪不怕滚水烫的模样——娶都娶了,你能耐我何?

勋威帝坐不住了,他烦躁得站起来来回踱步,“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堂堂一等亲王,怎么这般儿戏待之?”

“臣弟的婚事皇兄答应过让臣弟自己作主,臣弟与王妃成亲,大媒请的是河间府刺史夫人,全福人则是致仕的内阁大学士黄渊的夫人,三媒六聘无一疏漏,哪里儿戏看待?”

“你倒是好算计,当初朕赐婚蔺大学士的千金予你,你借口寻医离京而去,一回来却成了亲,你这是把蔺大学士的颜面丢在地上踩,把朕的脸面置于何地?”

“皇兄金口承诺我的,你自己去想办法。”他本来就没把赐婚什么的当回事。

“胡来!”

“你左不过就是再下一道圣旨,说臣弟我已有妻室,让蔺家姑娘自 由婚配,还是这么简单的事情需要臣弟帮着拟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