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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精校草今天也在缠我(159)

“是。”何渡垂首道。

二师父没有再多说什么,径自提着手里东西上山去了,但直到他背影消失在一个拐弯处,何渡和沈瑜才终于从石化状态回过神来,不约而同地长出一口气。

“我的天哪。”何渡虚弱地感叹了一声,伸手扶了下沈瑜的肩,又触电般缩了回去。

“会不会很严重?”沈瑜担忧地看着他。

被二师父撞破这种事,沈瑜反倒不是很担心,毕竟他不认识二师父,可何渡这边……二师父那句“晚课”,让沈瑜担心的很。

脑海中已经出现了什么地牢啊、私刑啊之类一堆乱七八糟的意象……

“我也不知道啊。”何渡叹了口气,“这种事儿我也是第一次遇到。”

“那你还想跟别人遇到过啊?”沈瑜瞪了他一眼。

何渡被这句话逗得笑了笑,想伸手摸他的头,但又是伸到一半就缩了回去。

心理阴影了可还行。

直到回酒店,两人都没再说什么话,虽然二师父刚才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但何渡显然还是很担心,神色持续凝重。

不管怎么说,被师长撞见接吻就已经很尴尬,还是跟同性……还是跟师父认识的小孩。

沈瑜单这么一想就尴尬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更不要说马上还得去“上晚课”的何渡了。

本来两个人说一起吃个饭,何渡现在也没什么胃口,在酒店楼下的小摊上买了两个肉夹馍凑合吃完了事。

“明天早上我来接你。”何渡对沈瑜说,语气还是很温柔,“别睡过头。”

“放心。”沈瑜担心地看着他,“你……如果一会儿有什么事的话,记得联系我。”

“好。”何渡勾了下嘴角,“我要是被赶出白水寺的话就到这儿来投奔你。”

“这笑话一点也不好笑。”沈瑜勉强自己也勾了下嘴角。

“不会真发生这种事的。”何渡笑笑,安慰般拍了拍沈瑜的头,“信我,师父们人很好的。”

沈瑜也不明白怎么这事儿到最后还成了何渡安慰他,但他又真的有被何渡安慰到。想了想他说:“有什么事儿一定跟我汇报。”

“好。”何渡说。

何渡离开酒店是下午六点,六点到九点的三个小时里,沈瑜坐立不安,叫了差不多两百块钱的外卖,可吃不了几口就食之无味地扔在一边,把电视所有台都串了一遍,顺便看了一整场新闻联播,然后吃鸡疯狂送分。

九点十五,何渡终于发来了消息。

-乖,我没事。

沈瑜长出一口气,甚至没来得及跟何渡纠结“为什么要用‘乖’这么亲密的称呼”,他立刻回复。

-跟你说了什么吗?

-就问了问我上大学这一年怎么样,让我不要乱来,对人要负责。

然后何渡跟了一个扔小桃心的表情。

沈瑜:……

二师父你这,虽然出人意料的很好说话但是不是想得有点太多了啊!

然后何渡又发来一条消息。

-好啦,别想那么多,明天早起我来接你。晚安~

-嗯。晚安。

——

何渡收起手机,交回到二师父手里。

偌大的佛堂里一片空寂,只有何渡和二师父两人,何渡跪在蒲团上,二师父盘腿坐在一边,看着他。

“你是在家人,为师本来不该管束这些,更不应该对你施加惩戒。”二师父说,“可你常年住在白水寺中,也算半个修行之人,为师必须以规矩处置。”

“弟子明白。”何渡看着墙壁。

二师父手边有一豆油灯,火苗映照在暗色的墙壁上,将他和二师父的影子都映得扭曲变形,显得有些许诡谲。

“为师不是因为沈瑜的性别才对你加以惩戒。”二师父又说,“只是修行之人讲究伦常,即使是男女之间,如果没有结婚证明,也不可行不伦之事,你们两个都是男人,按现在的法律不可能有结婚证明,所以为师只能罚你。”

“弟子明白。”何渡又说了一次,“弟子心甘情愿。”

二师父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六年前你问我,要是天天想着一个人该怎么办。那时我对你说,要是再过一段时间,你还抱着同样想法,就回去读书。”

“是。”何渡说。

“那时就是他吗?”二师父问。

何渡霍然回头,二师父的脸在油灯跳跃的火焰下明灭,何渡迟疑着没有回答。

二师父笑了笑:“不用这么紧张,我这个问题只是身为长辈的私心,你如果不愿意回答,那就不必回答。”

二师父用的是“我”而不是“为师”,虽然这间佛堂的气氛让何渡有些紧张,但面对从小看着他长大,既是老师更是长辈的二师父,何渡做不到隐瞒。

“是他。”何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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