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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女将星(775)

他们这般态度,分明就是在故意激怒大魏兵士,禾晏心中暗道不好,还未来得及出声提醒,一个燕家军就猛地朝面前的乌托人扑过去,嘴里喊道:“士可杀不可辱,跟他们拼了——”

禾晏心中暗叹一声。

将领的作风,会影响整个兵队的行事,燕贺直接悍勇,连带着他手底下的兵也是如此,不可激将,如今这一下,先前的准备便统统做了无用功。

可那又如何?

眼前的兵士们已经和乌托人们交上手,他们进城之前,卸掉了身上的兵器,如今只能空手从对方手里夺下刀刃。

惨烈而惊险。

禾晏一脚踢开正往自己眼前袭来的乌托人,反手抢过他手中的长刀,高声喊道:“儿郎们,随我来!”

……

云淄城外的战场,金戈铁骑,血流漂杵。

城外的乌托士兵被打的抱头鼠窜,狼狈异常。“杀将”之所以为“杀将”,“九旗营”之所以为“九旗营”,“南府兵”之所以为“南府兵”,就是因为与他们交过手的,大多都死在战场。旁人只能从侥幸逃生的人嘴里得知这只队伍是如何勇武无敌,但只有真正在疆场上正面相对时,才知道传言不及十分之一。

千兵万马中,黑甲长剑的青年如从地狱爬出来收割性命的使者,剑锋如他的目光一般冷静漠然,如玉的姿容,带来的是无尽的杀意。

而他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他身后的那只铁骑,如他的盾,又似他的枪,令这只军队看起来无法战胜,令人望而生畏。

一人之兵,如狼如虎,如风如雨,如雷如霆,震震冥冥,天下皆惊。

这是至关重要的一仗,也是最后的攻城一战,只要这场仗胜利,就能夺回云淄,剩下的,不过是收拾残局罢了。

但为了这一仗,肖珏与南府兵们,已经等待了多时。

云淄的乌托人不肯开城门与南府兵相对,惧怕南府兵和九旗营的威名,想要提前内耗。他们在云淄城里,尚且有储备,而在城外驻营的大魏兵马,军粮总有要吃完的一天。

肖珏日日令人担着米粮从城外晃过,特意给暗中前来打探消息的乌托人瞧见,一日两日便罢了,天长日久,乌托人也会生疑,见大魏这头米粮充足,士气旺盛,不免心中惊疑畏怯,士气衰退。

但这也不仅仅如此。

早在来云淄之前,肖珏就已经在南府兵中,安排随行了几个能工巧匠,到了云淄后,派兵与匠人们暗中挖通地道,通往云淄城内。又让人以强弩每日朝着城里放石箭,骚扰乌托人,长此已久,乌托人日日提心吊胆,纵然首领下令不可出城,军心也已有动摇。

将领之间斗智,有时候不过就是比谁更沉得住气,谁先坐不住,谁就输了。

占领云淄的乌托人终究是中了肖珏的攻心之计,在这个清晨,出城与南府兵正面交手。

长久的准备,令这场战役胜的顺理成章。

数万敌军被俘虏,缴获战马兵器无数,剩下一小部分乌托人仓皇逃走,不足为惧。

至此,云淄大局已定。

南府兵们难得的在城中欢呼相庆,从春日到快秋日,近乎半年的时间,虽然瞧着轻松,但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这其中日子难捱。云淄近海,夜里潮湿,许多士兵身上都起了红色的疹子,一到夜里,奇痒难耐。还有军粮,早就不够吃了,乌托人日日瞧见的那一担白米,其实都是同一担。

“终于可以回家了!”一名年纪稍小的南府兵咧嘴笑道:“云淄这地方我是呆够了,回京了!”

赤乌经过他身边,正想训斥两句,话到嘴边,到底还是没有说出来,反而跟着露出一抹笑容。

能活着回家,听着就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

营帐中,军医正在为主将疗伤。

青年的中衣被褪到肩头,前胸包着厚厚的布条。他既是右军都督,自是乌托人所有的矛头中心,明枪暗箭,到底是负了伤。只是黑甲掩住了他的伤口,也无人瞧见他流血,是以,旁人总是以为,封云将军,原是不会受伤的。

“都督这几日不要做太厉害的动作了。”白胡子的老军医提醒,“箭上虽然没有伤及要害,但伤口也很深,最好多休养几日,免得日后落下病根。”

肖珏将外袍拉上,盖上了伤口,点头道:“多谢。”

老军医刚退出去,外头又有人进来,是飞奴,他手中拿着一封信,快步走来,神情是罕见的焦急,“少爷,吉郡那头来信了。”

吉郡离云淄远,信传过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些时日。上次收到吉郡那头的信,是得知燕贺的死讯。九川已收捷报,吉郡没了主将,禾晏率抚越军前去相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