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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女将星(187)

这听起来不可思议,但并不是绝无可能。尤其是丁一想到许大奶奶的机警和身手,绝不是一个普通妇人可以做到。尤其是后来听说许大奶奶瞎了后,并未一蹶不振,而是尝试听音辨形,或许正是因为如此,才会令禾家感到不安。

他们需要的是一个听话的瞎子,如果这个瞎子还能走、能动、能说,就不够令人放心了。

他当初弄瞎掉的许大奶奶,也许是大名鼎鼎的飞鸿将军,每每想到此事,丁一都又自豪又遗憾。自豪的是平定了西羌之乱,多少人望而却步的飞鸿将军却是败在他这么个小人物手中。遗憾的是他虽算计了许大奶奶,到底不是光明正大,只是一碗药而已。

灯火影影绰绰,映出的少年模样都变得模糊了。禾晏眼角一弯:“打架的时候出神,可不是好习惯。”伴随她声音的,正是她的动作,如鬼魅般轻快,眨眼间已经到了丁一跟前。

“噗嗤”一声,匕首从他的袖子上划过,留下一道血痕,禾晏刺伤了他的胳膊。

“你就这点能耐了吗?”丁一的眼中掠过一丝兴奋,还有一点不屑。这少年断然不是飞鸿将军,飞鸿将军……不止这点本事。

他不以为然的将那截散出来的袖子撕掉,看着禾晏笑起来:“不管你是人是鬼,今日就死到临头!”

他朝禾晏疾掠而来。

屋子本来格外宽敞,但因为到处摆满了佛像,便显得狭窄而逼仄,丁一自小习武,内力深厚,且手段诡谲凶险,若非如此,也做不得禾如非的心腹。禾晏与他交手四五招,被拍中的地方伤痕累累,受伤最重的当是背后,被丁一的刀尖划破。

窗户就在眼前,却难以逃开,她被抓住一把丢到地上,丁一抓着她的脑袋,疑惑的看着她:“你到底是谁?”

“你觉得我是谁?”少年的唇边溢出血迹,而他神情却满不在乎,仿佛不知道痛似的,连笑容都不曾变过。

恍惚间,丁一又想到许大奶奶了。这点联想令他不快,钳着禾晏的脖子的手越发收紧,他道:“你不告诉我你是谁,我就将你杀了,埋在这里的地上,到处都是神佛和符咒,你将永世不得超生,所以,”他轻轻地,诱哄般的道:“你到底是谁?”

这少年的身手已然很优秀了,给他的感觉又似曾相识,丁一不愿意与真相擦肩而过。

可是禾晏闻言,却笑起来,她笑的有些咳血,边笑边道:“你这人,我不是早已告诉过你,我既是从地府里爬出来的恶鬼,便早已不屑超生。况且,连我都能来去自由,这点符咒和佛像,不过泥塑纸张,当不得真。你如此好骗,你家主子禾如非知道么?”

他竟然知道禾如非,丁一一愣,神情陡然一变:“你还知道什么?”他下意识的去摸身后,却摸了个空。

那少年的脸还在跟前,漾着盈盈笑意,丁一察觉不对,手中匕首直刺过去,少年却如乍然醒过来一般,轻轻一撤,已经脱离了他的制掣。

她手里拿着一只细小的梅花镖,靠着佛龛把玩,道:“这就是你的杀手锏了?还藏在怀中,要不是挨了这么多顿打,还真找不到哪。”

丁一的脸色霎时间沉下来:“你耍我?”

“不敢不敢,”少年笑眯眯的:“只是我总不能在同一人身上栽两次吧,有备而来而已。不是你的错,你藏得已经极好。”

前生这人送了一碗药过来,禾晏就瞎了。今生再见到他,夜宴上那杯酒似有蹊跷。在袁宝镇屋里,丁一甚至给她换了一只香球。若非时常用毒的人,身上哪里会随身携带这么些毒死人的东西。

有了先入为主的印象,她就格外留意这人。丁一的手指指尖发黑,像是常年在药水中浸泡而过,皮肤皲裂。这是一双用毒人的手,加之之前那一帮刺客的的心,想来这人也是走的阴诡下作路子,身上藏了淬了毒的暗器。匕首只是一个障眼法,真正的杀招,就是这淬了毒的梅花镖。

与他近身打斗,其实并不难,难在倘若将这人逼急了,使出杀手锏,轻则重伤,重则没命,禾晏可不敢拿命去赌。

她观察丁一此人,十分自负。虽有匕首在身,却习惯赤手空拳与她交手,是自信身手不弱于她。因此禾晏故意露出破绽,假装体力不支,只是一个略有身手,但稍逊一筹的普通少年,果然,不过须臾,丁一就开始轻敌。

而她顺利的摸走丁一的“杀招”。

丁一狠道:“我必要杀了你。”

“你以为你还有这个机会吗?”禾晏打了个响指:“现在换你挨打了。”

两道身影扑在一起,那看起来内力稍弱的少年,之前的确全是伪装,她动作更快更猛,不过须臾,就将丁一手中的匕首踢飞,矮身避过他的大掌,头也不回,反手前刺,匕首刺中了丁一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