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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不是孩子他爹(24)

像陶宁这样没有碎成渣就不错了。

……

下雨了。

这雨来得突然,游乐场还未散场的人顿时迈开脚步快速超外侧跑去,昨日刚下过雪,没人想到会有暴雨,带伞的人不多,大多戴上帽子或者拿着包挡雨。

严清啥也没有,只能趁着人群都没空注意他,雨幕又大,撑起微弱的妖力在身侧,保证自己随身携带的钱包和手机等东西不湿。

他低着头,快步朝记忆中公交站的位子跑去。

游乐园在郊外,出门就是大道,车辆在雨幕中呼啸而过,卷起寒风。

严清一路跑着,骤然停下脚步。

……好像跑错路了,公交站在另一头。

严清:“……”

前方已经完全看不到人影,公路两侧便是高低不齐已经全是枯枝的树林,雨滴哗啦啦地洒落,将严清的眼镜都弄湿了——为了不被人怀疑,他并没有用妖力给衣服和眼镜做保护。

他正转身打算回头,眼角余光间,重重雨幕后,树林间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曲膝半靠在树干上,昂贵的黑色风衣沾染着**的水花和泥土,还有几片被暴雨打落的小枝条落在他的身上。

严清没想到一天不到,会在这种地方再次见到耿一淮。

他先是踌躇了一下——他可还没忘上一次见面,耿一淮想和他有个同居协议的事情。

小花妖在雨中前进了几步,又停下一会,又前进几步,最终还是心软了。

他踩着一地潮湿树枝走上前,缓缓蹲下:“耿先生?”

雨声太大。

严清又提高了音量:“耿先生?”

对方此刻却毫无反应,双眼紧闭,看似毫无知觉地靠在那里。

可即便是这样,他那周身清冷气质也时时刻刻让人退避三尺。

有点让人发怵。

严清有点懵。身价一看就上百亿千亿的大总裁看上去像是从绑架现场跑出来的一样,喊了两声都不应,眉头紧紧地皱着。

严清:“……”

该不会真的是从绑架现场跑出来的吧?

他被自己的脑洞狗血到了,上前想要将耿一淮扶起来——总归不能放着人在枯树林里淋雨吧?这么大的雨,这么冷的天,昏迷不醒淋个一天估计就可以住院了。

严清碰了碰耿一淮。自从那天晚上意外的相遇,他还没有在这样清醒的状态下主动触碰过对方。

一碰到男人的手臂,那晚朦朦胧胧的画面便一溜烟地在他脑海里冒出来。严清只感觉指尖一烫,这才发现自己并没有冷静地将那晚的事情划入露水情缘的范畴中。

小花妖喃喃自语着:“……看来我还是在意的啊。”

他低下身子,身处略微瘦弱的手臂,从前方环抱住男人。靠的太近,严清的左耳贴着对方的右耳,看不清那张帅得天怒人怨的脸。

自然也看不到,男人在他用力抱上的那一刻悠然睁眼。

那双眼不似平日里那般平静幽蓝,像是含着光,像是注入了日月星辰。

却又带着森森杀意,毫无理智。

耿一淮手中,微不可查的妖力缓缓运转,他抬起手,眼看就要毫无理智地握住费劲扶起他的青年的脖颈。

严清毫无所觉。

他看不见那张脸此刻覆上了更为淡漠的情绪,看不见那张脸上所有的情感都只是漫无目的的杀意。

耿一淮意识在朦胧与清明之间。

恍惚间,有人靠近了他,妖力微薄,不堪一击。

——杀了这个人。

那印刻在骨子里的嗜血腾腾燃起,他睁着眼,眼前却模糊一片。

严清嘀咕了一声:“好重……我现在要怎么办啊……”他总算将男人完全扶起,丝毫没有留意到身后那带着致命妖力的宽大手掌。

耿一淮的手突然一顿。

周身玫瑰花香味若隐若现,像是炙热的火,在这瓢泼大雨中仍然潋滟鲜活。

久远的记忆似乎一瞬间汹涌而来,遮天蔽日的花瓣遮挡住他小小的龙身,巨花的生命力渐渐枯萎,它将所有的妖力和杀戮都挡在了外面,将他护得满满当当,分毫不伤……

耿一淮放下了手。

严清抬眸望去时,只见对方还是如刚才一般闭着眼,雨滴打在那张俊脸上,一条条水线滑下,竟然比平常还有xing感。

想舔一口。

“……我想什么呢。”

他扶着耿一淮一路走道大道上,好不容易拦着车,打的去了耿一淮家门口。

虽然不知道男人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又为什么昏迷,但他能看出对方生命没有危险,还是先把人送回家才是。

耿先生家里住着的那位总会知道怎么处理合适。

豪宅外,从来不会出现出租车的宽敞大道上开来一辆脏兮兮的出租车,后座门一开,一个青年扶着看上去年纪稍大的男人走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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