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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不是孩子他爹(15)

“我会和他说的。”

房东又抱怨了几句,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

严清窜回房间,变回人形穿上衣服走出来:“沈哥!”沈信时已经二十□□,身份证上的年龄比严清大了好多,严清都喊他哥。

沈信时见他从房间里出来,愣了一下:“你在家?不过你刚才没出来是对的,房东来找你要房租了,你凑够了吗?”没记错的话,严清几周前就开始喊缺钱了。

严清当然没凑够。

编剧本来就是大部分靠着项目分成吃饭,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丰年工作室很久没给他分到活,他这段日子不仅没凑够钱,还辞职了。

“没有,我今天辞职了。”严清摇摇头,沮丧神情一闪而过,随即被青年的笑容所取代,“不过我明天就开始找新工作,总能凑出来的!”

工作不难找——服务生、发传单、导购员……都是人类社会一直缺人的工作。他可以先做这些,一边自己写剧本锻炼能力,一边找编剧工作,反正他也不用天天睡觉,总能撑过去。

总比回到土里扎着跟,日日无所事事的好。

沈信时已经在社会摸爬滚打了好些年,对年轻人的事情没有好奇心,他不过问,只是叹了口气:“你辞职了?月底马上就到了,房租要一千,你现在有多少?我可以借你一些。”

严清眨眨眼,认认真真想了想自己兜里的余额,诚实地回答道:“几百块吧,如果我实在撑不下去会找沈哥帮忙的,谢谢你。”

沈信时想了想,还是没忍住道:“你怎么辞职了?”

“和老板观念不合。”

“应该先确定找到工作再辞职的,”沈信时叹了口气,“这样损失太大了。”

严清无奈地笑了笑:“没办法,当时一个冲动就辞职了,现在只能认真找新工作啦!”他知道是他冲动了,可他也并不后悔这样的冲动。

看严清如此坚定,沈信时指了指楼上的天台:“你把那些玩意都卖了吧,够你缓冲一段时间了。”

沈信时的工作是理财顾问,往来都是些非富即贵的人,虽然自己并不算富裕,但对那些有钱人家讲究的东西却有点了解。

严清养在天台上那些适应不同季节的花草,有些一看就是昂贵的品种。

严清却毫不犹豫地摇头道:“沈哥,谢谢你的建议,只是它们不能卖。”

人人都有自己的爱好,沈信时只当严清喜欢园艺,并不多劝:“那你如果实在有困难,可以来敲我房间的门。”

“我会的,谢谢。”严清连着说了好几声谢谢。

他十分感动沈信时的好意。沈信时虽然年纪比他大,但是正在攒钱买房,还背着车贷,压力不比他小。

他和沈信时寒暄了几句才回到屋子里。

书桌上,那写着上古神话构思的笔记本正安静地躺着,台灯照出惨白色的光,照得本子咖啡色封皮都有些反光。

明早天亮就去找工作,今晚他可以继续完善这个构思,自己一个人慢慢写完整个剧本也可以。

严清深吸了一口气,将所有杂念排除,白皙修长的手指提起钢笔,规整而潇洒地在纸上落下一个又一个字。

夜深,地面上的雪刚化,漆黑的天穹再度飘下雪花。

即便路灯光线昏暗,就着屋内台灯的光,严清透过窗都能瞧见洋洋洒洒的雪花,想来这是一场大雪。

这场雪过后,天台的小梅树应该要开花了吧?

真是高兴。

他笑了笑,头顶不自觉又冒出了一束小小的枝桠摆动着。嫩绿色的叶子轻轻摇摆,最顶端的花苞鲜红欲滴。

他那不常使用的电话突然响了。

严清看了眼来电显示——张寻。

“喂,张寻?”

张寻的声音没了往常的大大咧咧,严清甚至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凝重:“严清,你辞职信交了吗?”

“嗯?”严清一愣,头顶的小枝桠也顿了顿,“交了啊。”

张寻那边似乎沉默了几秒,这才一字一句地严肃道:“西北海神话是不是你的构思?”

张寻向来没心没肺,嘻嘻哈哈的,突如其来的严肃让严清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摆正神色,将头顶的枝桠按了下去,道:“是我的。”

他和张寻提过一嘴,张寻会知道这个构思也正常。

“我是偷偷跑出来和你打电话的。今天老板突然紧急让我们加班,赶一个新剧本,说是要再试试那个大项目,新剧本的构思就是西北海神话。”

严清脑袋空白了那么一瞬间,随即心下一沉:“是讲西北海烛龙的吗?”

“果然是你的构思!”张寻似乎激动了一下,嗓音微高,“老板向你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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