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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耕耘记(康熙与孝惠)(8)

作者: 李木白 阅读记录

素心先指派个小婢子去传了容嬷嬷,再理了些泡茶用的东西在内寝外殿,等容嬷嬷进去见了主子,再合了殿门近着门扉泡起茶水。

宁芳静静地看着素心一系列的动作,嘴角泛起了笑意。再回首见那立在下首的容嬷嬷,不卑不亢、安安乐乐地立在当下等着回话。

宁芳坐在几边,翻了翻三阿哥送来的那本书:“容嬷嬷——”

“是,皇后娘娘。”

“就坐那小榻角上吧,本宫只是睡不着,看你一脸详善像是会讲故事的,所以拉了您来讲讲故事。”

“奴婢谢娘娘恩典。奴婢有些年岁了,还真如娘娘讲的,没什么本事,就是爱讲些小故事什么的,给宫里那些奴才们、丫头小子们逗个乐。”

宁芳真的蛮喜欢这婆子,亲切的就是邻居家的小奶奶,见她坐下了,也不禁轻松。

“嬷嬷进宫多久了?”

“奴婢前明那会就入了宫了,到如今正好二十五年了。”

“那真是老人了。家里还有亲人吗?”

“没的了,入了宫就没出过,一辈子也算是宫里养着了。”

“听口气,像是南面的人?”

“真是的呢,原是苏州人氏,十三岁跟着母亲弟弟逃难才入了京,正赶上宫里要人,奴婢也算有福才捡了这条命。”

宁芳一直观察着,见这嬷嬷要么是演得好要么是真看得开,脸上乐呵着没有丝毫的伤悲。

“那婆婆对宫里的规矩应该很清楚了?”嬷嬷跟妈妈同音,宁芳怎么都觉得叫不出口,于是挑了婆婆来唤。

容嬷嬷似乎也为这称呼很是欢喜,声音又轻快了三分:“回主子,现在宫里的规矩是这几年不断被皇上革新的,也是在这么多朝代的底子上定的 。所以婆子虽然不是每条每点都清楚,但也胜在年 岁大些听得多点。主子有问尽管提,婆子知道一定回了主子,不清楚的,隔个几日也自然能回了主 子,不叫主子打顿的。”

宁芳更乐了,听这容婆子说话轻快、柔趣、一串一串的,也算是女版相声了,听着听着,睡意也上了头。

“婆婆,我这皇后每个月是不是有几日必须侍寝?”

“那是,主子您是皇后,是这宫里最正紧的主子,在民间那叫正妻,不管如何,这权威是在那摆着的。根据皇上修定的规矩,每月初五、十五、 二十五那可都是属于皇后娘娘专有的侍寝定期,除 非娘娘病了或是怀了小皇子,这三日可是连皇上也不能改的皇后的荣宠。”

荣宠?讳期吧。

“这不,明日就是初五了,主子可得好好打扮打扮,主子这三个月病着没怎么见天颜,正要称着这期好好地收收皇上的心……”

宁芳胡涂着昏沉,几乎就要睡去。

什么来着?明天就是初五了?那又如何,不就是月亮弯点……初五……侍寝……皇上……天颜……

“什么?!”

容婆子见原本躺于榻上不紧不慢的皇后瞪大双眸坐了起来,下意识快速地回嘴:“皇上侍寝时最爱那梨花的味,您不知那贤皇贵妃门前就种着两 株,皇上可喜欢了。”

“不对不对,你是说明天是初五?”

“对,主子,可不是初五,您的好日子。”

“初五我要侍寝?”

“可不是,皇上跑不了的,定来您这里。”

容婆子见皇后愣了几秒,竟打了一个惊嗝,快速地爬下榻,冲外面喊着:“素心!素心——”

宁芳见素心近了前,忙上前拉着素心的胳膊:“怎么办怎么办?”

素心没听见主子在屋里同那容嬷嬷讲些什么,只是见主子现在满面惊恐吓得竟像是要哭了出来,一边好言安抚着宁芳,一边怒愣着容嬷嬷,“你这个老东西同主子说了什么?!看把主子惊的,要 是 主子有什么不好处,看我不撕了你个老东西。”

顶着苍茫与错败,宁芳被素心架着回了永寿宫,一见屋前那两株梨树,顿时跳犟而起:“把这两棵树给我砍了,以后这里都不许种梨树!”

众人见皇后发了火,这可是第一次,不免有些震住。

“还不快去,把这树连根拔了。”素心上前扶住气不顺的主子,架着她进了内室,见宁芳抚着心口揉弄。

“主子心不舒服吗?”

宁芳下意识地觉得心悸,听素心问起不免看了她两眼,一见她满面关切,不禁悲从心来:“素心……素心……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呜……”

素心一见主子不但说不清她哪里疼,反而哭了出来,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急得也跟着哭:“主子……您别哭呀……您是怎么了……您说给素 心听呀……主子?……”

“我怕……我怕……妈……我要回家……”

彻夜不眠,本想着面色不好下最好所有人都能忘了皇后侍寝的日子,却不想太后宫里请安时人满为患不说,皇上来请安,太后竟然当着所有人面 冠冕堂皇地提醒皇上今个儿是皇后侍寝的日子。太 后提也就是罢了,人家皇上的爱子去了,爱妃病了,他怎么也没心思招二奶,谁想那胖子竟然一口 答应,还说什么定会按着宫规办事。

宁芳除了她爸,可是没和第二个男人面对面坐过,对同性都没什么交集,何况你今夜还让她和个陌生的有着几打老婆情人的白胖胖的少男在床上进行夫妻间才有的运动,这可是她的第一次!她怎么 能不怕?

宁芳躲在素心怀里就是不停地哭,低语低泣般只惹得素心六神无主。

半个时辰过去,素心才觉主子止了哭势,哽咽着躯在床里,言明要一个人待着。

素心见她没有再不舒服,也不敢走开,收了泪珠子忙指派了小太监去乾西五所请了三阿哥来,盼着能把主子逗乐了。

素心焦虑着,不到一刻殿外即有了动静,见主子躺在障内不动,忙迎了出去。

“三阿哥呢?”

“不好了,素心姐姐,”来人正是已经入到永寿宫内的小差办得得,“奴才亲自跑去,只见三阿哥屋前被一大堆亲卫包裹了起来,只不许进出, 怕是不好了。”

“什么?”素心定了定神,压低了声音,“你可打听仔细,究竟是怎么个由头?”

得得进了两步:“听说稍早传了太医,一两个时辰了没有一名出来的,像是得了病。”

素心轻了口气,只要不是因为与皇后主子相关的原因被关起来就没事:“到底是怎么个病因,你可知道?”

得得想了想,一时也不言语。

“到底怎么了,你到是说呀。”

两人见挂着泪痕的皇后走了出来,忙上前行礼。

“免了免了,都什么时候了。三阿哥到底怎么了?”那小子可不能有事,他要是死了,她还有什么指望?连信仰怕是都没了,谁让他是她仅仅知 道又对她不错的人物。

第九章 月夜的歌声

这宅院普普通通,不见丝毫宫里的金器与奢帘。据容婆子说,普通些的宅子也能不令人惦记着,怕轻易被人认出了屋里人的身份。想来这宅子荒 了许久,虽然打扫的看着干净,但那股子干呛、阴 暗的味道还是令宁芳那娇贵的身子来此即一直咳嗽着。

“三阿哥在哪里?”宁芳坐在廊下,看着下人们按她的指示给屋里地面泼水、用湿布过三遍家具。

“在西面那院子,由三位太医全护着。”素心接了宁芳过手的面帕回道。

“怎么个情景?”

素心看了看得得,得得立马回禀:“据说前夜又发了内热,只没出痘,所以当值的太医只当热症治了,今早主子去慈宁宫请安那会被疹出痘的可 能极大,回了太后并皇上,隔离了三阿哥屋里所有 人并有接触的所有人。自从三阿哥被移到这宅子就被不透风的护理着,身边侍侯的人齐备着,主子 放心。”

宁芳是放心,心里明白这孩子能抗过这一回,只不过据说脸上落下些麻子而已。

可自己呢?没听说皇后也跟着出来?更没听说皇后出过痘。不过,这两日自己算是除了侍侯他的老妈子外最近身的人了,也说不定已被传染呢。

下人们的动作很快,因为天色已是半暗下来。

宁芳回到收拾好的屋子,虽然比永寿宫的寝宫小去太多,但也仍是比现代的两室居大了过些。

因为来的匆忙,人又不少,这一屋子二十几的人口连午餐还没用,容婆子已经领着人亲自去做吃食了,素心理出了几块绿豆糕给宁芳垫垫肚子。

宁芳见众人忙到现在,到想分些给大家,但只从宫里带了那么几块,还算是素心细心的,也不好自己独食。

“你去派人告诉容婆婆一声,用大锅做,快些,今日大家来的匆忙又都累了,就和着在一起吃了吧。这里毕竟是在外面,没那么讲究。”

素心见主子定了主意,自去传话,留下个得得在门外听话。

宁芳定了定神,喝了几口素心泡好的玫瑰茶,再理了理记忆里那段英文阅读理解的内容,是下虽没十成把握,却也不能错到哪里去,于是叫进了 得得,问他能否使人出去院子,听他回说可以,才 如下如此的吩咐一番,自让他准备去不提。

其实宁芳对茶没什么讲究,甚至什么是什么都分不清,所以宫里日常进上的茶水她很少碰,也是因为茶本冷寒,早年身体不好,家里也甚少购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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