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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微微甜(82)

长发凌乱不说,脸上印着两道清晰的泪痕,鼻尖泛红, 眼皮都肿起来了。

她有哭得这么厉害吗?

木鹤打开水龙头,捧着水洗干净脸,总算没那么狼狈了,她又进厨房找了冰块,尽量在郗衡回来前消肿,要是被他看到这副没出息样,指不定会怎么笑话呢。

窗外夜色渐深,明月高悬,星星稀疏,散发着清冷的光,跨江大桥上,灯火辉煌,车子来来往往,一派热闹。

十一点多,霍斯衡带着一身的风尘仆仆回到金月湾,乘坐电梯上到顶层,他站在门前,单手插兜,寒意未散,面部线条凌厉,冻得微红的长指刚要输密码,还没按下去,门就从里面打开了,接着,一双柔软温暖的手抱上了他的腰。

霍斯衡丝毫没有准备,被她撞得往后退了一步才稳住两人的身体,他深棕色眸底闪过一丝讶异,随后低垂视线:“木央央。”

木鹤不说话,把他抱得更紧了。

外面风大,怕她着凉,霍斯衡只好搂着她进屋,随手关上门,客厅灯光明亮,她红通通的眼眶便无所遁形,很显然,发现他不在家里后,她哭了,而且哭得不轻。

霍斯衡低下头,细细地盯着她的脸,无声轻叹,眸色却因怜惜而变柔了几分,他今晚要是没回来,她得哭成什么样?

他揉了揉她头发:“小哭包。”

木鹤才不承认呢,可被他这么一说,又忍不住想哭,委屈得不行,眼前有心疼她的人,眼泪就跟开闸似的,她强烈地控诉道:“你这人太坏了,我还以为你又像上次一样不说一声就走了……”

他在她这里,是有前科的。

虽然那时她就隐隐有预感,以他的性情,不会和她告别。

霍斯衡被唤起了某些回忆,只觉得心都被她的泪浸得潮潮的,轻轻地揪疼着,他用指腹轻拭她脸,发现泪水怎么都擦不掉,只好抽了两张纸巾,这才勉强止住了。

“上次,你也这么哭?”

霍斯衡太清楚,这副看似坚韧的躯壳下,藏着一颗怎样柔软的心,他就是不想看到她哭,所以当初才选择不告而别。

“我才没有。”木鹤嘴上坚决否认,眼泪却流了下来,她也不想的,就是怎么都忍不住,“你这是自欺欺人,你以为看不到,我就不哭了吗?”

她就要哭。

当时年纪小,哪里经历过别离?知道他走了,她哭得稀里哗啦的,一路从家里追到金兰江边上……从此以后,只能把他这个人连同名字都深埋心底。

她甚至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面了。

霍斯衡并不这样认为,他没有忘记过,在遥远的山城,有个对他有救命之恩,叫木央央的小姑娘,如果将来还活着的话,他计划等安定下来,就回去找她。

如果她还留在山城,他会带她去见识更广阔的世界。

如果她已经结婚了,他就护她余生喜乐无忧。

……

然而,现在的木央央,不在霍斯衡任何的计划里,他想亲自照顾她,想把她变成他的女人,想和她有个家。

在这之前,那个莫须有的婚约必须取消,他舍不得让她受哪怕一丁点儿的委屈。他的爱情和婚姻,要干干净净,完完整整地属于她。

霍斯衡环住她肩膀,让她能在怀里靠得舒服些。

可能是还没从犀音的情绪里走出来,加上失而复得他,木鹤哭得更肆无忌惮了。

霍斯衡简直拿她没办法:“央央,别哭了,好不好?”

木鹤见他胸前的布料湿了一片,她有些心虚,换了另一块干的地方,继续哭:“你这件外套……是我买的。”

“我今天收到一大笔钱,想着给你买好多衣服,可是一回到家,你、你不在!我不给你买了……”

“好,”霍斯衡听得心里熨帖又受用,百般纵容着,“不买了。”

木鹤硬是要和他唱反调:“不行!”

还想再杠,肚子唱起了空城计:“咕噜咕噜。”

她羞得脸都红了。

霍斯衡语气略沉:“没吃晚饭?”

木鹤抿唇不语,只顾着哭,忘了。

他将她颊边的碎发夹到耳后:“想吃什么,煮点面条?”

“不要,会胖的。”都这个点了,夜宵妥妥都吃上了,可木鹤实在是饿,抬起头看他,眼泪汪汪的,“你帮我煮燕麦吧,半碗就好,不要放糖。”

十分钟后,霍斯衡端着一碗燕麦出来了,八分满,木鹤耸耸肩,拿起勺子舀了一口送进嘴里,甜的,她提的要求他一个都没照做……

吃完后,木鹤打算先看会儿视频,然后去健身房跑步,怎么都要把多出的热量减下去,谁知半小时后,她来到健身房,发现门被锁上了。

还能是谁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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