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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表叔画新妆(3)

徐潜声音又潮又哑:“阿渔,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阿渔知道,她在勾引他。

但她说不出口。

徐潜太了解她的性子,能做到这一步,已经用掉了她所有的勇气。

他只需要确认一件事。

大步流星地跨进内室,徐潜毫不怜惜地将阿渔放在床上,攥住她想掩面的小手,徐潜喘着粗气问:“阿渔,我是谁?”

阿渔杏眼湿漉漉的,里面水淋淋的,快被他吓哭了,颤着音回答道:“你,你是五爷。”

没醉就好,没把他当老六就好。

徐潜指指自己的耳朵,盯着她的眼睛问:“为何亲我?喜欢我?”

阿渔都要羞死了,他居然还要问!

手动不了,阿渔闭上眼睛,樱唇也闭紧,一副打死也不说的样子,只有脸蛋红得像醉酒海棠。

徐潜目光变深,随手扯下帷帐,整个人便扑了过去。

……

这一晚徐潜都没让阿渔睡上多久。

直到外面天亮了,徐潜必须去军营了,他才终于罢休。

阿渔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最后的意识,是徐潜抱着她承诺:“月底休沐,咱们便设宴成亲。”

说完,他又来亲她。

阿渔抱着被子滚到了床里头,才躺好,马上就睡着了。

累得不轻,这一觉阿渔睡得特别香,也睡得特别满足。

徐潜喜欢她,比她预料得还要喜欢,他说,月底他就要光明正大地娶她。

睡梦里,阿渔甜蜜地笑了。

“阿渔快醒醒,你爹爹要回来了,你怎么还在睡懒觉!”

耳边传来久违的熟悉的声音,肩膀也被人用力摇来摇去,阿渔茫然地睁开眼睛。

女儿总算醒了,江氏松了口气,赶紧哄道:“快起来快起来,侯爷都快到门口了!”

阿渔呆呆地看着头顶的母亲。

就在此时,两个丫鬟端着水急匆匆跨了进来,其中一个正是宝蝉,只是此时的宝蝉梳着双丫髻,脸蛋肉嘟嘟的,分明只有十三四岁的样子,与后来那个满面愁容、老气横秋的宝蝉简直判若两人。

“我的小祖宗哎,您怎么还躺着,不怕侯爷了?”

对上主子震惊的目光,宝蝉直接挤开柔弱得仿佛雨后娇花的江氏,弯腰将阿渔硬拉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五叔:等了这么多年才吃一口媳妇就飞了,这就是男主待遇?

徐六:生气!五叔快罢演,我替你上!

五叔一脚踹了过去!

第2章

时间紧迫,宝蝉帮阿渔梳头时,不小心梳掉了一根头发。

阿渔吸了口气。

江氏见了,心疼地埋怨宝蝉:“慢点,慢点……”

嘴上埋怨着,但她声音细弱,一点威严也没有。

宝蝉也没把她的话当回事,继续利落地帮阿渔通发。

阿渔呆呆地坐着,视线在宝蝉与母亲脸上来回转了几圈,再感受着头皮被宝蝉偶尔拉扯引起的痛感,终于相信,她是真的回到小时候了,而不是做了一场梦。

“姨娘?”阿渔对着镜子里的母亲唤道。

小姑娘满眼水色,泫然欲泣,江氏以为女儿在担心等会儿迎接侯爷迟到,忙柔声安抚道:“阿渔别急,来得及的,千万别哭啊。”侯爷最烦女人哭了,虽然她与女儿的眼泪大多数都是被他那张阎王脸吓出来的。

听着那温柔似水的声音,阿渔的眼泪啪嗒掉了下来。

她没有害怕,只觉得狂喜。

虽然没法嫁给徐潜了,可她回到了小时候,父亲与母亲都还在,平阳侯府还没有家破人亡。

擦掉眼泪,阿渔认真地看向镜子。

镜子里的她,比宝蝉更小,才十一岁,杏眼桃腮,像极了母亲,只有下巴隐约有一丝父亲的影子。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仔细照过镜子了,阿渔忽然发现,原来她小时候就很美了,只是太过青涩,没有及笄后的明艳柔媚。

“好了好了,姑娘快随我走吧!”放下梳子,宝蝉快手快脚地将主子扶了出来。

阿渔忍不住往后看。

江氏一边随女儿往外走一边嘱咐道:“到了正院就去找你二姐姐,她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千万别乱说话。”

她是姨娘,今日侯爷与世子回府,她没资格去迎。

阿渔还没有习惯重生后的一切,心神不定地就被宝蝉带到了正院。

——

正院的前厅已经坐满了人。

阿渔往里走的时候,看到那些熟悉的身影,想到的却是当年父亲兄长战死沙场,被人诬陷叛国,平阳侯府上下满门抄斩的情形。她身在徐家,得到消息昏死了过去,醒来以命相求,徐恪才带着乔装的她偷偷溜出徐府。夫妻俩匆匆赶到侯府所在的永平巷,只见侯府外面挤满了看热闹的人,而曹家家眷正被侍卫一一地押解出来,跪成了几排,其中就包括她的姨娘江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