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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表叔画新妆(193)

两人的衣裳都湿了精透,这一抱,宝蝶只觉得吴随胸硬如墙,吴随则觉得她身软如棉。

一个低头一个仰头,目光相撞,两人心头都是一条,匆匆别开。

“多,多谢吴爷。”宝蝶慌乱不安道。

吴随胡乱应了声,一手扶她一手抓起雨伞,送宝蝶上了自家马车。

车厢隔绝了大雨,宝蝶一人坐在车中,心绪烦乱。

进城后,宝蝶终于下定决心,隔着帘子对吴随道:“吴爷,我……”

“你是夫人身边的大丫鬟,我可当不起你这一声爷。”吴随知道她肯定还在后怕,故意戏谑道。

宝蝶咬唇,改口道:“吴大哥,这事可以不告诉夫人吗?我不想她担心,五爷与侯爷都在战场上,夫人已经够乱了。”

吴随想了想,应承道:“好,回头我派人私查此事,一定给你个交代。”

宝蝶低声道谢。

街上人少,马车急行,转眼就到了国公府。

吴随、宝蝶一人撑着一把伞,一前一后地来到了春华堂。

道了别,宝蝶自己去后院了。

她先回房换了衣裳,再去见夫人。

阿渔见她头发都湿了,心疼道:“以后晴天回家也要带把伞,夏日天气多变,别再淋了。”

宝蝶笑着点头。

因为前世的经历,阿渔对宝蝶格外注意,现在见宝蝶脑袋比平时垂得低,阿渔心中一突,先叫宝蝉下去,她再走到宝蝶面前,低头要去看宝蝶的眼睛。

宝蝶试图躲闪。

但阿渔看见她人中处的红色指甲掐痕了。

不知为何,阿渔一下子想到了徐演!

前世徐演使计将宝蝶骗去了正院再强占了宝蝶,嫁过来后,阿渔一直都不许身边的丫鬟单独离开春华堂,难道徐演竟趁宝蝶离府时出手了?

“怎么回事?”阿渔浑身发抖,怕宝蝶又被人欺负了去。

宝蝶不想说,可夫人抖成这样,那份关心叫宝蝶控制不住自己的委屈害怕,突然哭出了声。

“夫人,我,我路上遇到了歹人……”

与此同时,城外的一处庄子上。

两个蒙面人跪在一身家常袍子的徐演面前,其中一人低声回禀道:“回国公爷,属下带人过来时遇到了春华堂的小厮,可能他透过帘缝认出了宝蝶,骑马来追,为免暴露身份,属下不得已半途而废。属下办事不力,愿意领罪。”

徐演笑了下。

这一年阿渔怀孕养胎,母亲看的紧,他没有可乘之机,后来才想到可以从她身边的丫鬟下手。只要拿捏了一个丫鬟,届时里应外合,便能制造机会得一次之欢,只要一次,只要阿渔能助他恢复人道,徐演绝不会再碰她。

然而他第一次出手,事情就办砸了。

这次失败,便等于以后都不用指望在外面拿住宝蝶。

“下去吧。”徐演淡淡道。

二人互视一眼,低头告退。

门外,自有徐演的心腹替他收拾无用之人。

人死了,徐演坐上马车,不急不缓地回了国公府。

人证没了,物证没有,五弟身边的人如何都怀疑不到他头上。

第95章

没有人证也没有物证,但阿渔知道,劫持宝蝶的人一定是徐演,因为她的提防,徐演在府里找不到下手的机会,所以他便在宝蝶回府的路上去害宝蝶!

“夫人,求您别告诉五爷,我怕五爷嫌我脏……”

“不许你这么说。”阿渔打断宝蝶,弯腰将后怕哭泣的贴身丫鬟扶了起来,宝蝶什么都没错,全怪徐演道貌岸然,宝蝶这番苦全是受了她的牵连。

宝蝶泪流不止。

阿渔抱着她道:“你别哭,这是咱们主仆的事,我不会惊动五爷。”

徐演对她的心思,阿渔无法对徐潜说出口。说了,如果徐潜不信或是认定是她先做了什么轻浮的事勾引徐演,夫妻间便多了一道无法修复的裂痕,如果徐潜信了,可面对同父同母的亲哥哥,徐潜能做什么?

骂徐演一顿还是打徐演一顿?便是徐演发誓从此改过自新,徐潜心里就好受了吗?亲哥哥惦记自己的妻子,那还算亲哥哥吗?

阿渔不想徐潜难过。

但她必须做些什么了。

曾经她以为她与宝蝶小心提防便能保全名节,现在看来,光是提防还不够,她必须还击,彻底绝了徐演这个心腹大患。

可徐演自身武艺不俗,又有权有势,阿渔光靠自己,如何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完成这场报复?

权势?

阿渔忽然想到一个能与徐演抗衡、且有胆量与徐演抗衡的人。

安抚了宝蝶,阿渔叫来宝蝉。

宝蝉爱说爱笑,与国公府各院的丫鬟小厮都能说上话,最适合打听消息了。

“你去打听打听长公主府的消息,事无巨细,能打听到的我都要知道。”阿渔悄悄嘱咐宝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