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没有再和女粉丝多说, 谈乔合上窗户，示意司机朝后门开去。
今天他的装扮尤为精心, 甚至在身上喷了香水，如果穿上夸张的表演服，混入选手当中绝对不会引人怀疑。
“你们可以随便转转，等我电话。”
下车前，谈乔戴上了鸭舌帽，又冲着后视镜摆弄了半天头发，才紧张兮兮地下车。
司机瞪圆眼睛看向副驾驶的李茶，用唇语询问到底怎么回事，还没和沈星阑一刀两断么。
李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他跟在谈乔身边多年，最近却越发看不透自己这个老板。
今天晚上这趟行程，他希望谈乔是为了新人来的，但理智上又在告诉他，所谓新人很有可能只是幌子，是个对付沈星阑的激将法。
他无声叹了口气：“等等吧。”
希望等会儿上车的，不是大影帝。
谈乔脖子上没有挂着工作人员的牌子，作为投资人，《璀璨星途》的幕后得知他要来探班，很积极地派了两个高管陪同。
“谈总，选手都在十一楼，导师在十楼，今天沈老师来得挺早的。”
后门处等候多时的制片人宋仁新第一时间迎上前。
就算与谈乔早不是第一次见面，每天相处也都是一些年轻漂亮的小男孩，他眼底还是闪过了一抹惊艳，自以为很有眼色，进了电梯就按下了十层。
谈乔紧接着他按下十一层的按钮。
“盛昭是不是也在十一楼？”
宋仁新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旁边的副导演赶紧应声：“在！在！选手们刚上完妆，都在1109候场呢。”
谈乔轻轻点了下头，制片人和副导演对视一眼，电梯的气氛倏地变得有些微妙。
之前听说谈乔打来电话吩咐人照顾盛昭，他们还没太当回事儿，作为娱乐圈小高层，沈星阑和谈乔那点事儿他们知道得更多。
没想到纯情的年轻总裁也有喜新厌旧的一天，两人目光皆是一片唏嘘，又有点期待看接下来的好戏。
在《璀璨星途》的节目设置里，现在的盛昭可还是沈星阑手下的学生，对于节目组来说，无论是导师还是选手，他们都乐不得有人搞出一个大新闻。
眼下同性婚姻法早已通过，同性绯闻已算不上丑闻，一旦传出苗头，，反而能让节目组收视率再攀升一个台阶。
到了十楼，电梯停下，谈乔左右看了看，示意他们可以下去了。
“别跟着我，我自己探班就行。”
就个人来说，金手指这么大，谈乔自然是想高调点的。
不过现在还摸不透盛昭的打算，如果很突兀地介入他的生活，结果会是怎么样谈乔自己心里也没底。
说白了，就是脑子里记得点东西但又不完全记得，所以有点心虚，万一他做过什么无法挽回的事，盛昭等下直接翻脸，那岂不是弄巧成拙。
所以还是先低调点比较好，支走两个发懵的负责人，谈乔独自上了十一楼。
一百个选手都聚集在十一楼，迈出电梯，叽叽喳喳的热闹议论和噪杂的音乐声便充斥了耳膜。
与外面等待的粉丝一样，第一次在正式舞台上表演的选手们个个面露红光，一副即紧张又期待的模样。
年轻真好，活过好几世的谈乔默默感慨。
他压低帽檐，自己这身装扮显然不是演出服，又不像是工作人员，好在眼下这个时间点，走廊上或倚或靠，三五成群的选手视线淡淡从他身上瞥过，并没有精力过多留意。
谈乔从选手之间低调穿过，找了半天才找到1109，推门而入前，他紧张地原地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手心都沁出了汗。
聚在门边透气的选手眼神古怪地打量着他，互相小声私语起来。
做了两分钟心理建设，谈乔刚要鼓起勇气推门，身后突然笼罩上一道阴影。
“不进去？”
熟悉的声音响彻耳畔，谈乔浑身一僵，像是卡帧一样一点一点转过了头。
穿着橙白演出服的盛昭看起来非常阳光，他的容貌和前一世并无不同，非要说，大概就是眉宇间的长久萦绕的阴霾消失不见，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活了一千多年的老妖怪，更像一个正值青春年华的大学生。
但脸还是那张脸，味道也没有变化，灵魂深处传来的战栗感更骗不了人。
眼珠控制不住地氲上了一层水雾，谈乔仰头看向他，为了确认眼前就是真实，他先是愣愣摸了摸对方的身体，在感受到温热实体后，鼻子一酸，不管不顾般扑了上去。
“盛昭...”
盛昭下意识地接住，面上闪过一抹惊异，与他同行，在公演前打算慰问一下选手的沈星阑脸色霎时就黑了。
“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