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慢慢撒过,在两人身上映照片刻,也害着羞偷偷溜走。
他的吻技比起之前,好了太多,这个人背地里不知道偷偷做了些什么练习,居然纯熟成了这个样子,温柔脑子里最后一点清明竟然是在想,过一会一定要问问他,究竟是怎么把吻技练得这么炉火纯青的。
就在徐觉非和温柔都无暇顾及外界事物的时候。病房内忽然从外到内透进光亮,一开始是一束光,后来是整个一大片从外面涌进来。
门从外面被推开。
面朝门口的徐觉非要比温柔先意识到。他来不及松开怀里人的手,外面的人就先一步进到屋里来。
他下意识把温柔护在身后。
屋子里因为怕吵到温柔休息而不敢打开的灯随着按钮的声音被打开。
除了病床上的温柔和在她身前的徐觉非,屋里还多了两个人,两个他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今天晚上还曾一起吃过饭的——
他爸和他继母。
阮明华怔楞在当场,她惯会伪装,这个意料中从来没有考虑过的场景,却击碎了她的全部伪装出来的涵养和教养。
她像个撕开了鹿皮伪装的狮子,不顾病床上的温柔还在病中;不顾对方的病是因为她作为母亲的失职所导致;也不顾那是她的亲生女儿,曾是她肚子上历经十月掉下来的一块肉。
声音尖锐,整个人刻薄且无情。
“你们这是在搞什么知道吗?!”
“温柔,这才刚认识觉非几天,你就学会勾引哥哥了,你是不想我好过吗?!你这都是和谁学的,你怎么和你爸一样,都这么不要脸呢?”
徐觉非心疼,挡在她身前的身体愈发冷硬。
温柔拍拍他的肩,从他身后探出身来,直面着站在不远处的她伦理上兼名义上的母亲,表情却没有丝毫痛苦,反倒有些轻松。
是那种,终于可以名正言顺有理由撕破脸的轻松。
温柔静静地和她对视,母女连心,她和阮明华有七分像,但这些似乎从不能换回对方的一点点母爱。
她开口,明明那般柔糯的口音,吐出的话却字字不留情。
“妈妈,您忘了吗?这一切都是我和您学的。五年前,也是在医院里,和您学的。”
作者有话要说:我佛了 我真的佛了
我写个接吻被锁了n次
这也太清水了 题目难死我了
第50章 徐觉非17
阮明华强势惯了,在家里和温柔相处,即使是母女很久见一次面,和她也早已经习惯了高高在上的姿态,因此温柔的话脱出口的那刻,和话里的内容,都在她意料之外。
而对于温柔来说,如果没有五年前的那些变故,她也可以像数以万计的少女一样,有美满的家庭,有疼爱她的父母。
五年前。
温柔考上了市里最好的初中,阮明华的工作升职,一切都顺遂的时候,她自认为和谐美满的家庭,就散在那一年。
温柔的父亲温如函是在那一年住进了医院。
昔日警队的缉毒英雄,在一次卧底行动中为了打入内部,被强行打入了一种新型毒品。
一次成瘾,依赖性极强。温如函几乎是在意识到自己无法靠毅力戒掉的那刻起,就选择了把换来的情报交给组织,然后自杀。
阮明华和温柔那天被人秘密接到医院里的时候,温如函的毒瘾已经不知道第几次发作,他的身上几乎已经没有一块可以叫做完好的皮肤了。
阮明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那个伟岸又英武的丈夫,居然会变得和他曾经最痛恨的那类人一样,浑浑噩噩地发着疯,为了能吸一口那玩意,什么都能做出来。
她和温柔在医院没日没夜地呆了很多天,亲眼看着温如函从清醒中再到疯魔,如此往复循环的全过程。
直到这天晚上,温如函的上司来找到阮明华。
“小阮啊,如函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我们队里的建议是,在合适的时间会把他送到戒毒所,你和孩子...做好心理准备。”
阮明华心里发颤:“那...那能保证他一定会好起来吗?如果要送进去,大概会去多久?如果戒成功了,那他接下来的工作会变成什么?”
队长摇了摇头,没办法给出对方准确的答复,只能回答:“你别担心。”
毕竟,担心是一种诅咒。
而这种担心,并没有在阮明华身上体现很久,时间一天天过去,除了病床上的人,每个人的生活好像都回到了正规。
这段时间,温如函也分不清自己清醒的时间和混沌的时间究竟哪个更长一些,很多时候,他像是一个被操纵的傀儡,被魔鬼操纵着,做出自己根本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这天他一清醒过来,就看到小小的温柔站在自己床边,小豆芽一样的女孩子,原本瀑布般的长发因为长久没时间打理而剪得短短的,活像个假小子。温如函使出全身的力气抬起手,原本健壮的手臂瘦得皮包骨头,上面还有刀划出的烟烫出来的各种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