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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路莫回-倾尽天下(159)

他说:“拿来吧……朕,舍不得。”

公输月借著踮脚的力量轻掠过枯落的枝丫,瞬间便落在了宫墙之外。

心砰砰地跳,那种紧张的压抑感,失而复得的喜悦几乎要让他崩溃了。他再也不能面对那样的场景。

皇甫翰有特殊的力量,他的一举一动都那麽要命!让浑身的血液都往上涌。窒息,冲动混杂在一起,让公输月恨不得破门而入,不顾一切地立刻带他走。

“你要逃?”勾著冷冷尾音却魅惑万分的一句话响在耳边。

公输月吓了一跳,环顾四周却空无一人。

“月,你还是没有一点长进。”

那声音打头顶来,公输月抬头竟看见一抹幽然的白影,翩然立在枝头月下。

那枝丫只有手腕粗,用力一扯便能折下。

偏偏那枝上人站得稳如泰山,发丝倾动,眼波静谧。衣袂翩跹,心如止水。

堪与桃花比媚的一双眼,眼尾轻勾,不笑是妩媚,一笑便是倾城。

公输月不禁一愣,这相貌似曾相识。

枝头的白衣人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左手一旋,竟凭空多了半面白铜制的面具,在月下隐隐生辉。

“师傅?”公输月大惊。

不归勾了勾嘴角,施施地从月下走近。

恍然间竟像是从月上飘然下凡。

“您怎麽会在这!”

十余年不见,不归却依旧未改。

依然出尘又魅惑,冷淡却皎然。

几十年於他,像是一场空梦。没能染了他的无暇,没能毁了他的无双。不过无意间弹指,不过饮了一口茶。

当年先帝说,穷尽天下笔墨也画不出一个不归。

他的确无法用笔刻画,因为任何凡墨都注定错过这一身清傲的骨,冷淡的香。

“怎麽?怕了想逃了?”不归走到眼前,公输月才转过神来,他顿时明白了不归的意思。侧过脸去,蓦地又迅速转过来:“这麽说……翰是您救的?”

不归不答,那笑便是答案。

“你从小胆便不大。只是没想过了这麽多年,你非但没有长进,还在这个时候吓得落荒而逃?嗯?”

公输月被正中心事,谈不上恼羞成怒,却的确是面上红了一红。

他嗫嚅著期期艾艾:“不是怕,只是……”

“只是什麽?还是怕翰冷落你罢了。”不归一抿唇无不讽刺地道:“当年,你问翰的名字,问了这麽久才能如愿。而今,不过一波一浪便能轻易把你吓退。皇甫翰却从此为你负尽荣华,你这般怯弱,他值得麽?”

这一番话不响,却如惊雷,一下子便把公输月炸醒了。

他突地折下身子,单膝跪下埋头道:“求师傅指教。”

不归不知可否地笑哼了一声,他举头惬意地望著当空正明的月亮,柔声道:“四月初八是迎娶皇後的日子,你该怎麽做……别人教不了。”

公输月仰头正撞见不归华如望月的眼睛,不过是轻微的笑意却能在人心上掀起狂狼。

等他从恍惚中转醒时,华光早就散尽,只剩下一轮明白的月亮。

倾尽天下175 美强 帝王受

纳彩,大征,册封到最後的大婚。

本该是一场盛事,却有些仓促地只准备了几天便开始了。

婚礼前夕,民间开始盛传,钱府千金到了适龄还未婚配,是因为天生的克夫命。

钱斯行又急又气,派人去查,却没查出这话到底打哪来。

好在皇帝似乎并不在意这些,依旧置办嫁妆,布置婚礼,循序渐进。

这天,一顶火红的轿子一大清早便从钱府的正门喜气洋洋的抬出来。

轿子顶上是一朵巨大的红花,用江南的软丝织成。

轿顶的四角镶著用江南水乡盛产淡水珍珠编成的精致花环。

轿子本身是用独长在江南的乔木所制,散发著浅浅的香气。

味道虽浅却不容易被遮掩,因而即使配著最豔的颜色也依旧脱俗。

新娘身上的所有饰物都和江南相连。

江南产的胭脂水粉,江南产的绫罗绸缎,江南产的美玉如意……听说,就连新娘也是生在江南,长在京城的女子。

钱斯行不过是个户部侍郎,萧丞相在时,欺上瞒下,溜须拍马的事儿没少干。也就指望著能够一步登天。谁知天没登成,瞎眼跟错了主子。萧鸿章一倒,皇帝立马撤下了所有与萧氏的官员,大到一品,小到九品,无一例外。独独只有他,还尴尬地呆在原位听侯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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