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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路莫回-倾尽天下(14)

明明说好永远在一起的!

“不能……但……月你可以上京来找我。”虽然心里明白就算眼前的人就算是上京也见不到自己,但还是忍不住编织些谎言,只为了让公输月好受些。

离别,这对男儿来说是家常便饭的事。

为赴仕途与情人离别,为赴沙场与家人离别。

可到底……到底,这两个字对於四岁的公输月还是太过沈重。

“……”

见事情毫无转机,小娃娃的神情黯淡下来。

久久才从袖中掏出一快玉:“这是我娘让我带著的……送你。”这是他自个儿一直贴身带著宝贝,现在暖暖要走自然是要做个纪念。

“谢……谢”没想到月会有礼物相送。

“这个给我。”眼疾手快的他从皇甫翰腰带上拿下一枚不起眼的小石头。

想他的暖暖也不是小气之人,总不至於不舍得这块石头吧。

公输月不知道那是皇甫翰已经过世的奶娘留给他的唯一东西……奶娘虽是奴才,可皇甫翰对她的感情却如对亲娘。

拒绝的话到了嘴边终究还是没能出口。

“少主,要起行了。”一边的侍卫心里著急却不敢过於催促。

“月……”还想说些什麽,却又不知到底该说什麽来安慰对方。

公输月笑著,眼里却还是泪。

踮起脚在皇甫翰的脸颊上印下一吻。

轻吻像掠在心上的羽毛。

皇甫翰一惊,转身便走。

才走出几步,便又回过头来,望著小人儿努力踮脚向他挥手的模样,大宓的储君,才如梦初醒:离别真的横隔在了他们之间。

又望了公输月几眼,咬咬牙,强迫自己移开了视线。

就像夫子教诲的那样挺直了身子,一步步端庄地下山。

等下了山,见到别人惊异的眼神,再摸摸脸,才发觉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那侍卫一路跟著,虽瞠目结舌,却不敢多言半句。

看著一向矜持的小主子抖动著肩膀,不禁心生怜惜。

原来太子也有伤心的时候。

暖暖走後,公输月没了伴,著实安生了一阵子。

在某天下定决心要好好练剑时,却被一脸惨白不归抱著便走。

“去哪?”

“京都。”不归的声音仍是冷,却带了不可抑制的颤抖。

那岂不是可以见到暖暖!

欢呼一声,不明发生了何事的公输月怀著万分的喜悦随著不归一同向京都进发。

院中的火深印在清澈的眸中,满目的纯真化为灰烬。

“暖暖。”他努动著嘴,讷讷地只喊出这样一个名字。

“管家你带著月走。”从怀里掏出一袋盘缠,塞给唯一幸免於难的老奴。

不归的脸被公输府燃起的大火印红:“不要再回来,走得越远越好。保护好他。”言尽於此,是非之地,不宜久留。

不归施力,一掌击在马上。那马儿受了惊撒蹄便去。

很多事请就是这样,你越不愿他发生,他偏是发生了。

这就是命。

倾尽天下16(美攻强受 帝王受)

人与事是不能长久的,可时间不会因为人与物的消失而停滞不前。历史的书卷在沸腾的热浪中悄然翻过一页,留给後人的是一段复杂错综而又矛盾的情感纠葛,有人死,有人伤,而有的人就这样倏然消失在马蹄扬起的轻尘中。

公输家败了。

大宓九十五年,袁帝逝世,新帝景帝继位,年号足襄,践祚之时年仅十岁。这位年轻的帝王继位後,先除内贼,後平边疆,使大宓进入空前的盛世。百姓安居乐业,茶余饭後,少不了磕牙打屁,谈谈东家丢了什麽样的狗,西家捉到了几对奸。

当然有甚者用闲钱买通了後宫门的小太监,听听皇帝家中的闲话,听得多了就大致串联起来,请人制成书,虽笔拙,可也有几分传奇竟也能流传至今。

他凭栏骋目,一身黄袍,夺人眼球,金灿的冠顶代表著权力亦意味著孤独,高处不胜寒。

在许多年前他还不惧清寒,执意独上高楼,天地乾坤於他独掌,但如今在鼻尖萦绕不去的却是那人的温!,末了伤他最深的竟是这夜夜缠绵的美好。

夜幕低垂,他恻然,他早该知道这份感情注定糜不有初。

“皇上,你就这麽贱?”正如那人所说的,他确实贱。贱得忘了自己姓甚名谁;贱得忘了自己该有的抱负;贱得荒谬而不知羞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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