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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夫君飙演技(39)

梁桢捏了捏眉心,沉声道:“让他再顶两日,母亲的事查得差不多了我就去替他。”

“是!”

两个人专挑着空旷的地方走,不用担心有人偷听。待走到僻静处,梁桢掏出西北舆图,不由地失了神。

他想起回京前做的那个梦。

梦里,父亲在对夏一战中失去踪迹,他孤身回京,在朝堂上受到主和派的攻讦,官家顶不住群臣激愤,解了梁家的兵权,并瞒下了父亲失踪的消息。直到一年后,西北新任节度使声称找到了父亲的尸体,梁家自此陷入莫大的危局。

这个梦真实得可怕,彼时的无助和愤慨于梁桢而言就像切切实实经历过一般。

为了不让梦中的情景成为现实,接到圣旨的那一刻,他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假扮父亲,回京述职。

果然,官家感念梁大将军多年的戍边之功,虽然收了他的虎符,却封了他一个枢密史的官职,掌管军机防务、全国兵马。

朝中百官看到官家的态度,即便有心攻讦却也不敢再开口。

这一步,梁桢算是走对了。

骄阳下,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中唯有坚定。

作者有话要说:嗷!!!

第19章 干掉渣男(一更)

秦耀说要把魏如安告到衙门,决不只是说说而已,第二天他就向汴京府衙递了讼状。

汴京府尹事先在儿子口中得了信儿,讼状一到他便差人去上善门及事发地查探。

宋府尹之所以被称为“宋青天”,不光是因为他处事公允,不徇私、不包庇,还因为他高超的断案能力。

不出两日,他便查明了事情的原委,寻得的人证物证比秦莞手上的更多、更有力,任凭魏如安巧舌如簧都没了辩白的余地。

只是魏如安是个嘴硬的,无论如何威吓都不肯认罪。

他到底有功名在身,不能用私刑,好在证据确凿,宋府尹权衡之下判了他“脊杖四十,太学除名”。

四十大杖打下去,魏如安当即皮开肉绽,丢了半条性命。

这还不是最惨的,更让他在意的是被太学除去姓名,永不复录。

虽然没有言明不许他参加科考,但身上背着这样的污点,就算他文章做得再好,今生恐怕仕途无望。

这对魏如安来说,相当于一辈子都毁了。

在决定状告魏如安的时候秦莞就考虑到了这一点,她有过犹豫,但并不后悔。

前世今生,魏如安对她做的桩桩件件,何尝不是毁了她?

离开太学的那天,魏如安背上的伤还没好利索,只能勉强下地。

秦莞坐在马车里,亲眼看到他佝偻着腰身、蹒跚着步子从威严的学府中缓缓走出,手上提着个半旧的包袱。不仅身后没有一个人相送,还遭了门人一双大大的白眼。

魏如安垂着头从马车前经过,并不知道车里有人在看着他。他的衣裳略显褶皱,发髻也有些凌乱,不复从前的翩翩风度。

秦莞轻叹一声,心内百感交集。

魏如安这个人确实有才,并非华而不实、沽名钓誉。上一世,秦莞看过他中探花时所做的那篇文章,言辞优美,极有见地。

那年七夕乞巧,魏如安在家宴上谈到缩减军资、整顿官制的想法,就连戍边多年的定远侯都连连点头。

秦莞清楚地记得他当时的神情,雄心勃勃,意气风发,和现在苍白着脸色、一脸愤愤的模样判若两人。

飞云小声说:“魏郎君也挺可怜的。”

彩练一巴掌拍在她腿上,脆生声:“你到底是哪头的?你怎么不想想,如果不是府尹大人查明真相,现在可怜的就是咱家姑娘!”

飞云悄悄地瞅了秦莞一眼,嚅嚅道:“我、我就是说说嘛……”

“收回你这泛滥的菩萨心肠,同情恶人就是对自己残忍!”彩练犀利道。

这话不仅敲打了飞云,还点醒了秦莞。

她收回目光,淡声道:“回去罢。”

两个丫鬟察觉到她心情低落,不敢多言,只安安静静地陪着她。

马车辘辘而行,秦莞靠坐在车壁上,最后看了魏如安一眼。

前世你误了我的终身,今生我毁了你的前程,因因果果总是说不清。就这样吧,愿此生不复相见,你我都落得个清静。

殊不知,这世间的事哪里肯如凡人所愿?

***

从侯府大门到一方居要经过秦昌的风雅轩。

秦昌今日没出门,正在中庭的凤凰木下背手立着。

秦莞避无可避,只得上前见了个礼。

秦昌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一个女儿家,居然把名节之事闹到衙门,你还要不要脸面了?”

秦莞道:“我就是因为要脸,才要让全汴京的人知道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