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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夫君飙演技(199)

他和秦莞的恩怨将将过去一年, 当初的闲言碎语都还热乎着, 他这会儿要求娶秦萱,这一举动令众人疑惑不已——去年还想攀附秦大姑娘, 怎么转头就变成了对秦二姑娘心仪已久?

官家瞅了眼定远侯, 朗声笑道:“秦卿, 可是你瞧不上他出身寒微, 这才逼得他求到朕跟前?”

定远侯是位讷于言而敏于行的耿介之人, 在这种情况下他没办法像某些巧舌如簧的文官一般轻松而又略带谄媚地回复官家的话,而不伤及侯府的体面和秦莞的名声。尤其是后者, 这是定远侯最在意的。

是以,他沉默地执起手,脸上腾起显而易见的怒容, “回陛下,这门婚事臣的确不允。”

官家疑惑, “此等年少有为的新科进士,旁人榜下捉婿尚要抢上一抢,秦卿为何这般嫌弃?”

定远侯咬了咬牙, 正要说出实情,魏如安便率先开口:“回陛下, 想必侯爷怪我轻慢了秦二姑娘,这才不肯允婚。恳请陛下容我陈情一番,好让侯爷宽心。”

官家摆摆手,示意他说。

魏如安正色道:“说句唐突的话, 学生早就心仪秦二姑娘,也曾请了官媒前去侯府提亲,不知为何却被拒了。学生因此黯然许久。后来听说秦二姑娘许了人家,学生原本死了心,只愿她安乐一生,我便足矣。没承想,前不久又听说秦二姑娘因为身子不适退了婚,学生这才重新燃起希望。之所以恳请陛下赐婚,是希望秦二姑娘嫁得体面。”

说到这里,他挺直腰身,满脸殷切,“无论二姑娘身子如何,在下愿照顾她余生,望侯爷成全!”

此话一出,周遭一片默然,不知该做何反应。

贤妃拭了拭泪,道:“魏生之情,感人肺腑,定远侯,你便允了罢!”

官家也看向定远侯。

魏如安的一番话,虽是胡说八道,但在这种情况下实际是在帮定远侯解围。但凡定远侯把家族体面放在秦莞之上,他势必会顺着这个台阶允婚。

然而,魏如安此遭着实打错了算盘。

定远侯不仅顾着秦莞的名声,连秦萱也不会轻易放弃,哪怕拼上秦家的声誉他都不会将侄女嫁给这么一个颠倒黑白、人面兽心的东西。

是以,定远侯跪于御前,耿直道:“陛下有所不知,臣之所以不愿将侄女许给魏生,实在是因为此人德行不检,不堪为婿!”

官家一愣,疑惑道:“秦卿何出此言?”

“若定远侯大人不介意,此事便由下官来说罢。”宋府尹出列,朝坐上一拜,又向定远侯执了执手。

定远侯点点头。

于是,宋府尹便将去年秦耀如何代秦莞状告魏如安,魏如安如何用狂犬设计,衙门如何查明真相等前因后果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

说罢,宋府尹看了眼魏如安,皱眉道:“你母新丧,且身上背着案底,按律没有资格参加科考,为何今日会站在这里?”

魏如安心头一惊。二皇子面上一慌。

官家抿了抿唇,正要开口,贤妃抢先说道:“宋大人,本宫知道你和定远侯是姻亲,怕不是商量好了不想要这个寒门亲戚吧?”

官家向来耳根子软,听到这话表情又是一变。

魏如安定了定神,故作坦荡地朝众人拱了拱手,扬声道:“今日当着诸位的面,魏某便将从前之事解释清楚。想必不少人知道我同定远侯府曾有龃龉,我也因此被太学除名。不瞒诸位,魏某实在是冤枉。去岁之事于魏某而言实属无妄之灾。

“至于下场应试,皆因母亲生前最大的心愿便是看到魏某金榜题名,临终前更是写下血书命令魏某前去应试,魏某为全孝道这才……请陛下责罚!”

“一派胡言!”宋府尹怒极,“此案人证物证俱在,尔安敢如此颠倒黑白?”

魏如安不仅没有半点心虚,反而言辞更为恳切:“在下所言并非质疑宋大人的办案能力,您依律行事,并未有半点徇私。只叹天意弄人,在下偏偏就生了怜悯之心,喂了那几条无主之犬,那犬偏偏又赶在那日出现在谷地之中!”

“好一个魏生,当真是巧舌如簧!”定远侯气得脸色铁青,“今日当着陛下的面我便给你一个准话:我秦家的女儿,绝不会嫁给你这般无耻之徒!”

官家见此情景也觉得扫兴,摆手道:“做亲不是做仇。魏生,朕虽感念你一片深情,然则定远侯不允,这个人情朕也不能强送,你换一个罢!”

魏如安握了握拳,隐晦地看向贤妃。

贤妃给萧氏使了个眼色。

萧氏不声不响地从席间走出,跪于御前,“妾身见过陛下,见过娘娘。妾身愿为魏生作证,去岁三月他确实曾托媒人向小女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