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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夫君飙演技(106)

丫鬟们吓了一跳,有人捡珠子,有人扶秦莞,“姑娘可是累了?早些休息吧!”

秦莞强自镇定地点点头,由着她们伺候。

直到熄了灯火,她才用被子蒙住头,露出真实的情绪,有恐惧,也有哀伤。

刘司膳死了,和魏如安的婚事也断了,秦莞原以为很难再找到真凶,没想到上天这么快就送了她一份“大礼”。

绣鞋上的珠子出现了。

或许是她这里的两颗,或许是其他姐妹手里的那些。大小、花纹相似的东陵玉珠本就稀少,更何况是用金片镶着的,就连金片上的花纹都一样!

秦莞再不愿相信,也不得不怀疑身边的人。

是的,只有定远侯府的人才能轻易进入那间偏殿;只有至亲至熟的人才会担心被她认出来,不仅躲在幢幡后面,还变了声音——真是讽刺啊,刚刚她还在和宋丹青谈论家里的姐妹们都会变声。

待嫁的那五年,家里的姐妹确实有很多机会接触到魏如安,中秋上元,花前月下,一来二去生了情愫并非没有可能。

这一刻,曾经被秦莞忽略的细节像珠子一样串了起来。

可是,会是谁呢?

那时候秦萱、秦茉、秦薇都成了亲,有了夫家。

秦萱久不能孕,上要伺候公婆,下要应付夫君的那些妾侍通房,整日忙碌。

秦茉成亲不过一年便守了寡,每日幽居在永安伯府,很少出门走动。

秦薇过得更是不如意,年节归家一次比一次瘦削,后来干脆卧病在床,秦莞重生之前已经有小半年没见过她了。

秦莞之所以从来没怀疑到她们身上,除了她们不可能和刘司膳扯上关系之外,还有一个原因是她们的脚,她的这三个妹妹自幼裹脚,比她的要小上许多,得是多么心思缜密,才能故意穿一双大鞋?

秦莞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她又做起了那个许久不做的梦,梦到了那双绣鞋,梦到了死前的疼痛。

***

第二天,秦莞去见了宋尚仪,她想确认刘司膳是不是真的死了。

重生以来,虽然她自己的生活轨迹变了,但是其他人的命运都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

比如魏如安,尽管他被太学除名,却提前加入二皇子阵营,还在二皇子的保荐下重新获得了科考的资格。他的母亲也在这一年病重,看样子熬不到明年秋闱。

再比如她养的那匹小滇马,尽管秦莞提前预防,还是没能把它从那场急症中救回来。

还有和夏国的议和、南方的涝灾、京城中发生的几件大事,每一样都和上辈子相差无几。

所以,秦莞不相信刘司膳就这么死了。

宋尚仪的话证实了她的猜测:“我特意找人打听了,姓刘的从贤妃宫里抬出来时还剩了一口气,不一定能死。”

秦莞急道:“她去了哪里?”

“乱葬岗,或者哪个野狼窝吧。”宋尚仪拍拍她的手,“她这次把贤妃得罪狠了,就算死不了也翻不起多大浪。莞姐儿放心,她害不了你了。”

秦莞根本没办法放心。

如今刘司膳离开了皇宫,离开了嘉仪公主,就更有可能和上辈子害她的凶手混到一起了。

宋尚仪见她忧心,特意和她说起了嘉仪公主的事。

嘉仪公主在二皇子的婚礼上大闹,好巧不巧被微服前去观礼的官家撞见了,还亲耳听到她说了些大逆不道的话。

官家震怒,把嘉仪公主和贤妃都罚了,嘉仪公主身边的宫人全部换了一茬。

二皇子新婚,官家明面上没有给他难堪,只是转头便颁了道圣旨,给大皇子修缮府邸,并允他在京一直待到过完年。

魏欣被那碗热姜汤伤了脸,据说很是严重,第二日连宫都没进,之后的回门宴还不知道能不能见人。

魏欣心心念念的婚事,就这么彻彻底底地毁了。嘉仪公主害人不成,自己却倒了大霉。

秦莞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近来日子过得太舒服,她险些都要忘了上一辈子的仇还没报。如今真相越来越近,她竟然有点怕,怕自己无法承受。

正站在茶楼前茫然四顾,迎面走过来一个笑吟吟的小娘子。

赵攸宁穿着男装,像个英姿飒爽的小郎君,“怎么在这傻站着?走,去樊楼吃酒,我请客。”

这般开朗爽快的样子感染到秦莞,惹得她心下也敞亮了些,“赵姐姐这是遇到喜事了,怎的这般高兴?”

“自然是大喜事。”赵攸宁从怀里掏出一本崭新的小册子,无比爱惜地摸了摸,“好久没买到这么好看的画册了。”

秦莞低头一看,险些没维持住端庄的表情——《林帅守凉城》,大将军著——这是她画的那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