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只想做菜鸡(135)
冷,还是觉得冷。
忽然间背后有人搂住了我,那薄荷的味道让我觉得更冷了些,我缩了缩脖子,不用回头也知道,是他来了。
那段时间,他日日都来,我深陷与他的温存中,无法自拔。
“在怕么?”他低低沉沉的声音顺着我的脖子一路往下。
“怎会?有些冷罢了。”我回应他。
他身上带着外头的寒意,可我却想与他贴得更紧些,他把我向后一揽,我便整个人都靠在了他身上。
他最是喜欢去咬我的耳朵,我听见他略有些沉重的呼吸就在耳边,他说:“刚才上朝时你坐在最上面,你可知我在想什么?”
我笑了笑,回头去看他,道:“不知。”
他揽着我的身子将我转了过来,我见他眼中似有什么在隐隐跃动着,他将手放在我的领口,道:“我当时就想过去扒了你的朝服,再将你揉在怀里狠狠地疼。”
我感觉胸口瞬间一凉,他果真说到做到。
这不是我第一次与他这般,可我还是有些羞怯,在他面前,我总有些局促不安。
背对着他,我被他按在书案上,原本就寒冷的天气让我的身体格外敏感,我在他的手掌下不断颤抖着。
感觉到他似是要进来了,我头脑忽然一阵空白,说了句:“我想去床上。”
我当时想得很简单,我以为,他在床上时会与我多些温存。
他没理,就这么长驱直入,他的手臂圈住我的脖子,我与他分明是紧紧贴着的,我依旧是在抖,我听到他说:“改口,不论在谁面前,你都要自称‘哀家’。”
我下意识点点头,咬住了因为爽而即将出口的哼吟。
那天我与他很是荒唐,殿内燃烧的炭火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我们辗转多处,最终还是没能如我的愿,直到残火熄灭,我与他仍是在椅子上胡闹。
他纠正了我多回,我分明已是欲生欲死了,他却仍抵在我耳边跟我说话,教我莫在人前轻易露笑,教我心硬些,教我杀伐决断,教我亲贤远小。
“我……额……哀家,哀家知道……嗯啊!”
被他抱在怀里时,本应该是精疲力尽,可我却愈加清醒,老实地说,那天的我很开心。我分明一点儿都摸不到前方的路,是他让我觉得身边一直有朵芬芳的蔷薇。
为了他,我甘愿迷乱,就算四周尽是黑暗。只有当我问到那阵香味时,我才觉得自己仍是活着的。
这是我与他相遇的第四年,我初尝鱼水之欢,却也记得他那日教我的许多话。那时我还未曾发觉,那个满城尽是柳絮的瞬间早已离我而去。
那年我刚及笄,谢欢被他叔父送去了边关磨炼,我仍旧不喜欢与那些京中贵女打交道,整天带着蒋烨风到处乱跑。
那时我对自己未来要嫁的夫婿完全没概念,我甚至在想,有没有男子愿意主动嫁给我呢?我来保护他!
那天京城雾蒙蒙的,或许是天太暗了吧,总之在上街之前,我的心情都是阴郁的。
我本是想单独出去的,可蒋烨风非要跟着我,我欺负了他一阵子,却还是觉得了无生趣,最后我决定带上他出去。
平日里出去,我都是穿男装的,父亲母亲见我玩儿的开心,倒是从没怎么约束过我。
那天,我穿了一身轻便的青衫,梳了男子发髻,就这么骑马出去了。
蒋烨风慢吞吞地在后面跟着,面前不断有柳絮飘来,我一边向外吹气,一边躲着,心情似乎也没那么糟了。
不知怎的,一片柳絮钻进了我的鼻子,鼻根处又涩又痒,我没忍住,就这么坐在马上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哈哈……”
那声音十分好听,尽管我有些窘迫,却还是忍不住向声源处看去。
想想或许没有那一眼,我往后的日子会容易许多吧,可人生哪里有或许呢?
就算有或许,我也不想要,人这一生遇上的人千千万,若我能回头,我还是想只要那一眼。
我向右看去,就这么一下便足够我屏住了呼吸,那时候的那个少年他笑得真好看,眉眼弯弯的,他就那么笔挺地站在那里,冲着我笑。
我盯着他看了好久,马儿却好像忽然走得快了些,我极力拉着缰绳,却还是一晃就过去了。
我愣了好久,身后的蒋烨风一直叫我,等我回了神,才发觉我居然已经快出了城。
我从不是那胆小怯懦之人,于是我当即抓了一把空中的柳絮,掉头就走,向着刚才那少年的方位,狂奔而去。
雁王府门前早就空空如也,我稍微站了站,略有些失落地带着蒋烨风回了家。
那晚我看了一晚的月亮,直至天明,我才发觉,这才刚刚月初,哪里来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