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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昔有唐[快穿](152)

没想到本应在病榻上躺着的神志不清的父皇,此时竟然异常清醒。

难道刚才并非韩公公假传圣旨,而是父皇真的下旨单独宣召他觐见?父皇这样子并不像神志不清任人摆布或受了胁迫。父皇看向他的眼神里竟然是流露出了几分期盼和渴望。

是大雍提前动手,将暗桩都伸向父皇身边了么?所以父皇才如此渴望单独与他这个大雍长公主的夫君说话?

“余儿,你总算回来了。”

唐余望着父皇那张与自己十分相似的容颜,仿佛看到了十几年后的自己。不过他或许活不到那么年长的时候了。

父皇也才四十出头,双鬓已经斑驳,眼窝青紫该是“纵yu”肾虚所致。

此时此刻,久别重逢,父皇竟然对他和颜悦色说话,真是很少见。

“儿臣叩见父皇。”唐余行五体投地的大礼,跪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像是根本没看见父皇伸过来的手。

南唐皇帝跌坐回龙床之上,眼中浮起一层忧伤之色,轻飘飘说了一句:“余儿,你的手段真的高明,朕这张脸,竟然不知何时被改的如此像你。怪不得他们都不怀疑你是朕的亲子。”

唐余心内一惊,虽然伏跪在地的姿势没有变,却已经暗中凝聚了十二分的功力,随时准备出手。这座寝宫之内,藏了十二名高手,他能感觉得到。这其中只要有一半人会听命于父皇,对他发起攻击,另一半人只是犹豫或袖手旁观,他今日就要比原计划付出更惨重的代价。

还好,长公主仿佛先见之明一样,让他穿上了整身的天丝软甲。不达目的起码能全身而退,可他怎么可能错过今日的机会?他不会退却,他不能再等了,他要皇位!

时至今日,就算父皇知道是他动了手脚又如何?

“看来黑羽卫已经被你完全掌控了。”父皇又说了一句,转头吩咐道,“韩彬,将朕刚写好的那份诏书拿给四皇子,看看可是他想要的。”

韩彬战战兢兢取来诏书,小心翼翼递送到唐余手边。

唐余这会儿也不演戏了,全身戒备地站起来,原地接过诏书,一目十行看完。忽然觉得,犹如梦幻了。

是他眼瞎了还是病发白日梦了,怎么会看到那诏书上明晃晃写着皇四子唐余继承皇位的字样。父皇这是玩什么花样?

是测试一下他的忠诚和野心么?只要他乐呵呵接了圣旨,殿内十二位高手就会让他没机会活着离开这里么?那太低估他的武功了。

不过既然父皇知道他在黑羽卫那里学到了什么、抢到了什么,那为何当初他被接回宫中的四年,父皇对他并不重视,甚至是故意蔑视,眼睁睁看着还故意纵容别的兄弟欺凌他呢?

“既然陛下提前已经写好,倒不用儿臣费力仿造了。”唐余微微一笑,一改往日卑微模样,以一种极为自信张扬的语气道,“可惜,父皇用这旨意已经换不来您的寿终正寝。”

南唐皇帝听了这话竟然没有发怒,反而笑得比唐余还真,他拾起了身侧早已放好的一件华丽龙袍,穿上系好衣带,柔声问道:“余儿,你看这件寿衣如何?当初接你回皇宫的时候,朕就已经命人开始制作,选了最好的绣工,花了将近两年才绣成,又让朕等了这么久终于可以穿在身上了。朕还为皇后和几位宠爱的妃子,一人做了一件,让他们陪着朕一起穿。朕舍不得她们啊,就让她们与朕一同葬到帝陵去吧。你也希望如此对不对?

记得皇后三五不时就让人鞭打你,记得淑妃、德妃仗着有封王的儿子,整日拿你取乐。还有几个朕都叫不全名字的女人,也曾为了巴结皇后,对你落井下石。那几个女人,朕前段时间都提了她们的位分,也添在圣旨上了,让她们统统殉葬。你高不高兴?”

唐余心想,父皇没有别的病,就是真疯了。是大雍那边先动手,给父皇吃了什么奇怪的毒药么?怎么今天的父皇如此异常?

“余儿,你过来,让朕再细细看看你。”南唐皇帝再度伸出一只手,“你与他真的很像呢。”

“儿臣像谁?”唐余问了一句,却并不期望得到有效的回答,而是借机上前几步,站在最有利的位置,让暗藏在手的琴弦能够轻松缠绕在父皇脖子上的位置。

韩公公能深切体会到四皇子身上散发的杀气,他扑通一声跪倒在一旁,哽咽道:“陛下所说的,或许是先帝。奴婢见过先帝年少时的样貌,与四皇子别无二致。”

“余儿,你从没有怀疑过,为什么你的名字与别的兄弟不同么?”南唐皇帝幽幽道,“你是我皇兄留在世上唯一的血脉。不是南唐多余的皇子,从来都不是,而是朕唯一想留下的皇室血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