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天命凰谋(743)

好俊的男人。

他冷眸剑眉,鼻梁高而挺,一双幽蓝色的眸,恍若苍穹,面目轮廓深邃如雕刻而成。

他身形修长,黑发随意披散在肩侧,黑袍上鎏金云纹熠熠生辉。

他声音很是清朗,仿佛有一股无形的魔力,让人心摇神曳。

壮汉明明戒备得很,可男子已经到了身前,他才回过神来。

“两位,可是找大夫?”

男子淡淡问道,看了眼骡车后的医馆。

“你是大夫?大晚上的,你还在城中行医?”

壮汉怎么看,这人都不像是大夫。

他下意识,往车前挪了挪,想要保护自家老爷的安危。

“你们不也大半夜在城中找大夫?”

男子薄唇抿了抿,眼底冷意十足。

壮汉不禁打了个哆嗦。

这男人的眼神,就足以让人吓个半死好么。

“会不会做买卖,对待客人,要有客人至上的态度。”

耳廓里,辛霖眼看着鬼扈就要把自己的“大肥羊客户”给吓跑了。

她在鬼扈的耳廓里嘀咕了起来。

怕对方听到,辛霖压低了声音说话,个头小小的她,对着鬼扈的耳朵就是一阵嘀咕。

她却不知,自己说话时,鬼扈的耳朵里一阵温热,有些发痒。

他忽的目光一暗,吓得旁边的壮汉打了个哆嗦。

“我……我们不看病,你快走开。”

壮汉硬着头皮道。

可这位男大夫根本没有让开的意思。

他的目光,直直落在了那骡车上,耳边,“小跳蚤辛霖”还在喋喋不休念叨着。

骡车上,男人的眸光也深沉了几分。

虽然不知马车外到底是什么情况。

可那大夫的声音无形中,就给人一种压迫感。

就连身为上位者的男人,也感觉到了。

第1821章

“客人至上,要面带笑容,医者父母心。你这模样,哪里像是为人父母,简直就是杀人父母。”

辛霖对傲娇尸的表现很是不满。

鬼扈的额头青筋跳了几下,他真想堵上那“小跳蚤”的嘴。

若非是为了她,自己又何必站在这里傻等。

骡车里,那人很沉得住气。

鬼扈能感受到一缕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

面带笑容是什么鬼。

他素来只杀人,救人,还真不是他拿手的。

“你这人,听不懂人话不成,我们不看病。”

壮汉见鬼扈一动不动,鼓起勇气,再说了一遍。

“我……今天还没开张。”

鬼扈的嘴角,不觉动了动。

壮汉以为他会发火,一身的真气已经凝聚在拳头上。

哪知道,对方嘴角抽了抽后,嘴角可疑的扬起了一个弧度。

男人似乎在笑!

可他笑起来更可怕,皮笑肉不笑!

可对方话一出口,耳根子可疑红了红。

鬼扈很是恼火。

他堂堂尸王,居然要求人让自己“看病?”

壮汉愈发狐疑,他瞅瞅鬼扈。

“你没开张管我们什么事。你没开张,一定是医术太差了。还好意思给我们家老爷看病,没看到,后面那家医馆的百里大夫都看不出病症,难不成,你比百里大夫更加厉害?”

壮汉早前还被鬼扈给吓住了。

可这会儿细细看去,发现这男人就是个纸老虎。

你说一个有出息的男人,会养不活自己,大半夜在城里招摇赚骗。

啧啧,这年头,男人就不能长得太好看,个个都不学好,当什么小白脸。

壮汉看鬼扈的眼神那叫一个“内涵丰富。”

鬼扈又何尝看不出对方意味深长的眼神。

他的太阳穴突突的跳,可耳边还是喋喋不休回响着小跳蚤的话。

就在鬼扈就要发作时。

“问问他,他们家爷平日发病时的征兆。”

辛霖大抵也猜到了,这已经是傲娇尸可以忍受的极限了。

鬼扈面无表情,转述了一遍。

“都说了不用你看,你问什么病症,说了你这小白脸也不懂。”

壮汉看看鬼扈比寻常男子都要白皙几分的皮肤,没好气道。

“陈河,退下。”

骡车上,声音传来。

“爷?”

壮汉陈河一愣,迟疑着问了一句。

“这位大夫,在下这病并不是寻常的病,并无征兆。”

男人说罢,伸出了一只手。

鬼扈迟疑了下。

他并不喜欢碰触到外人。

“听他脉搏。”

辛霖嘀咕道。

鬼扈听对方的脉搏,很是稳健有力,气息也很是浑厚。

这一切,都和早前百里大夫说的一样。

这哪里像是有病之人。

“看上去没病,可是,这晦气是怎么回事?”

辛霖和鬼扈心底同道。

两人都看得分明,骡车旁边,萦绕着浓厚的灰气。

骡车上的人,必定是发生了什么、

晦气,再恶化下去,就会变成鬼气。

一旦成了鬼气,就必死无疑了。

“大夫,在下这病可还有救?”

骡车上的人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死气沉沉。

虽然对方还没开口,可他已经猜到了结果。

第1822章 是病还是疯

没有征兆,脉象也没问题。

辛霖也有些站不住了。

她蹦跶了几下。

“放我下去。”

“做什么?”

鬼扈蹙眉。

“我要看看那病人。”

辛霖不甘心,送上门的逆天值,又怎能跑了。

“你不能暴露身份。再说了,对方显然不想以真面目示人。”

鬼扈没好气道。

对方的身份不明,可鬼扈可以预感得到,此人一定和龙腾有关系。

辛霖眼下是小鹰雏大会的参赛者,很是招摇。

“那就想法子把我送到骡车上,我个头小,阿况且还会鬼遁之术,对方一定不会发现我。”

辛霖坚持不懈。

她是绝对不会放弃这个病人的。

鬼扈挑眉,他怎么可能会把她往虎口送。

可辛霖的脾气,他是知道的,若是不满足她的要求,她一定会自己想法子跟上去。

“陈河,走。”

骡车上的男人把鬼扈的沉默当成了无能为力。

“心病还需心药医,阁下的病,是心病。”

哪知道,鬼扈忽张了张嘴说道。

心病。

骡车上,男子身躯一震,抬了头来。

一双精芒四射的眸,带着几分沧桑和疲态。

“你知道我的病是心病?”

男子险些骡车上出来,可他还是沉住了气。

多年的经历,让他知道,越是紧张的时刻,越是要沉稳。

“若是寻常的病,一把脉便知。你的病,在心里。若是阁下信得过我的话,在下请阁下喝杯酒,就在前面的酒肆。饭菜一般,不过酒还不错,温过,冬日喝着刚好。”

鬼扈指了指不远处的酒肆。

那里还亮着灯。

陈河正要呵斥,他们家主子怎么可能去那种旮旯地方喝酒。

“陈河,把车赶过去。酒,我只能在车上喝。我这身子骨,见不得风。”

男子也是有些能耐,把谎话说的跟真的似的。

他既是心病,和身体无关,又怎么不能见风。

不过他答应了鬼扈,倒是让辛霖有些意外。

鬼扈也不多说,转身就走。

骡车上,男子目光微敛,酒,温过,冬日喝着刚好。

九个字,相同的话,多年前,他曾经听另外一个人说起过。

骡车慢悠悠到了酒肆前,酒肆的老夫妻显然没想到,客人还会去而复返。

不过这位客人出手阔绰,他们刚得了一笔不菲的酒钱,对人很有些好感,忙上前,置了几个酒菜,温好了酒水,按照鬼扈所说,三份,一份给了骡车上的人,一份给了陈河。

鬼扈自己坐了一桌,只备了酒。

“说罢,这心病发作起来时,是何征兆。”

几杯温酒下肚,鬼扈的脸色缓和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