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旧(5)

房妈妈笑到：“夫人说的甚是有道理。”

这边，我早已饿了没有了感觉。小青埋怨道：“小姐，你为何不和夫人说，夫人若是知道了定会心疼你的。”

我轻轻笑到：“又不是第一次了，何苦自己做一副可怜之态换来别人的怜惜。若真怜惜你，必不会让你可怜。”

小青说：“那嫁妆的事情怎么办，小姐就不气吗？”

我说道：“母亲说的未必不是实话，现在就算强行要来，到时需用钱时母亲肯定会打我的主意，我又何苦要那两个钱，也不缺那两个钱。”

小青说：“可是奴婢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夫人也太偏心了。”

我说道：“这又有什么，受的委屈也不只这一件。这件事父亲和祖母心里必有数，我也没必要揪着不放，你不要在外面抱怨这些落人口实。”

小青说道：“小姐放心，这些话我是不会在外面说的。小姐饿了许久，现下已经很晚了，小姐多少吃一点。”

我长叹一口气，点点头。

第五章

天才朦朦亮我就听见小青在帐外叫我：“小姐，今天可不能再睡懒觉了，今天是小姐的大日子，小姐早点起床，等着嚒嚒过来。”我心知今天是我大婚的日子，我马上就要嫁给只见过一面的五王，今早早早的就醒了，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不一会，宫里派来的女官就领着几个婢女进来了，我看见婢女们捧着大红的嫁衣，厚重的礼服，不由得紧张起来。我就像一块木头一样由她们摆弄着，不一会，就换好了衣服，梳好了发髻，戴上了沉甸甸的凤冠。天快亮了，母亲才赶到院里来，看着大妆的我说道：“静丫头今天真是漂亮，像仙女儿一样。”房里的人都笑着。

我害羞的低了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母亲带着我往祖母房里去，祖母笑容满面，笑着说：“静丫头，不可妄自菲薄，你是祖母的宝贝，只管记着，有人疼你。”

听着祖母的话，我的眼泪水差点流出来，害怕把妆哭花了，只能掐着自己的手强忍着，颤声说道：“孙女记住了，定不会让祖母失望。”

如此一番，听见前院传来欢快的喇叭声，想是王爷来接亲了。我朝新郎官有拦亲的风俗，见新娘子之前需要通过娘家的重重考验。但是由于新郎的地位尊贵，平日与我家无甚往来，也就没有人敢拦新郎。只听见院子里一阵的脚步声，丫鬟们一致行礼：“王爷万安。”我便知是王爷来了。很快，我看见我的脚下有一袭大红色的衣袍，王爷就停在我的面前，我顿时紧张起来。

女官带着往外院走去，我早饭几乎没有吃，加上身上厚重的礼服和凤冠，我几乎晕倒。头脑昏昏沉沉的，只闻见淡淡的沉木香，似是男子惯用的熏香，此时只有王爷在我旁边，想来是王爷身上的味道，我心中暗暗记下王爷原是喜欢沉香的。

我上了花轿，奏乐又纷纷响起，我看不见外面是什么样的情况，只听见各种不同的声音，有奏乐声，有王爷与父亲的交谈声，有百姓的窃窃私语声，还有我心中怦怦跳的声音。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轿子就停了，我感觉有人挑开轿帘，女官扶着我的手，把我牵出来，然后递给我一条红绸，我牵着红绸的一端，王爷想来牵着另一端。我只看见王爷黑色的鞋和衣摆上的金线蟒纹，我看不清前方，只能低着头专心脚下。按照程序礼毕，我就被牵着往后院的新房走去。终于周围安静了下来，到了后院，女客们的笑声就传了过来。我被扶着入了新房，坐在床上，女官笑到：”王爷可以看看新娘子啦！“

我的心顿时更慌了，一眨眼，我就看见王爷一双亮晶晶的眼睛，顿时脸上发热，害羞的低下头，心想王爷长的可真好看啊。眼前不一会也站满了人，吵着说要看新娘子。

只听见一女声：“新娘子长的可真好看，与我家五郎真是天作之。”旁边的女官笑着说：“这是齐王妃，是王爷的伯母。”耳边都是称赞声，女官一一给我介绍身份。我注意到角落里站着一个与母亲岁数差不多的贵妇，恬静淡雅，没有随旁人一起吵闹，只是安安静静地看着我，似是在想什么。我没有多想，却也留下了印象。等大家安静下来后，婢女们就端着酒杯过来，左边是雄杯，右边是雌杯，饮下酒就代表我们日后同饮同食。然后婢女剪下我和王爷的一缕头发，合在一起打成同心结，是为同心同结，恩爱两不相疑。礼毕后，王爷就去前院招待宾客了。房里的女眷们我平日里也没有见过，说过祝福话后就离去了，不一会，房间就安静了下来。我坐着无聊，问身边的女官，刚刚那位夫人是何许人，女官答道：“那位是姚宰相家的夫人，她的女儿就是名满京城的才女姚桔。姚宰相家可谓是位极人臣，公子们大多都入朝为官，宰相的妹妹就是当今的姚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