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戏青龙台（上）(2)

云家人曾问、她家住哪里，白小渔明明记着家在何处，可她不想回去，就对云家人说她失了忆。

曾经的家，哪里像家，她自幼她被家中兄弟姐妹欺负，还回那样的家干什么？

如今生活的这个小村庄就挺好，云家人都不曾当她是外人，所以她宁可做云家的女儿，也不想再回那个家。

“渔儿，歇一会吧，你都干了一早上了。”说话的人是云家的媳妇英凤，英凤怀胎九个月，正挺着大肚子于小院里散步。

白小渔劈完最后一根柴，放下柴刀过来扶住她：“嫂子，不碍事的，将这些柴劈完，咱下来烧火做饭，也就方便了。”

英凤笑道：“你呀，总闲不住。”说话间，英凤坐在院中藤椅上。坐下了，英凤望着小院门发开急！

夫君和公公每回出门，最多五六日光景，长也不会超过十天，这次出门去狩猎，走了都快半月余，到现在都不见他们回还，英凤心急到极点。

顺英凤目光，白小渔也望了眼小院的大门：“嫂子莫担心，大哥和大叔，也许有事绊住一时半会抽不开身，所以才没能及时赶回来。”

“话虽如此，但这回他们出去也太久了点。”英凤说。

白小渔心中其实也没底，云家父子这回出门，确实有点儿过于久了；安慰英凤几句，她抱劈好的柴火，往墙边上码，活干一半，英凤突然叫道：“渔儿，你……你快来。”

“嫂子怎么了？”白小渔放下手上活计过来扶住英凤。

英凤手捂肚子道：“好……疼！”

“疼？你该不会要生了吧。”

白小渔扶英凤进屋，先将英凤安顿好，她去堂屋找云大娘。云大娘因是聋哑之人，白小渔比划好半天，云大娘才弄懂她比划的意思。

云大娘小跑出小院去找稳婆，白小渔同云大娘分头忙活，她到厨房灶上烧水。

屋中，英凤躺在炕上额头汗水流不止，这孩子说出来、就要出来，连点征兆也没有，不过短短些许时刻，英凤已精疲力竭。

白小渔烧完水，时刻陪在英凤身边抓着她的手，“嫂子，你再忍忍，稳婆就快来了。”

生孩子这种事，纵然你忍得了疼，却忍不住孩子要降生！

觉到肚中孩儿异动，英凤大叫：“渔儿，救我……”

直面女人临盆，对白小渔来说，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但此刻的白小渔表现的，却相当镇定，她不忍英凤痛苦，挽起袖子嘱咐道：“嫂子，一会按我说的来，记下吗？”

英凤好似徘徊死亡线上，只要能让她的孩子平安降生，渔儿说什么就是什么。

白小渔端来一碗糖水给她灌下，之后要英凤试着深呼吸用力，英凤按白小渔的指挥，咬牙用着力。

小院门外冲进几人，出门多日的云家父子回来了，云家父子刚进村，便瞧见云大娘扯着稳婆往家里来，想到英凤要生了，几人飞快的往回赶。

刚入小院门，却听一道响亮孩啼声划破小院上空。

英凤的丈夫亭应就要冲进屋中，却被稳婆拦住，“女人生孩子，你进去干啥。”

稳婆打发亭应，要他去烧水，白小渔却笑嘻嘻的拉开门，告诉亭应水已烧好，要他去厨房取就成。

稳婆入得房中片刻又出来，朝候在院中的人道喜：“云家大哥恭喜了，儿媳妇给你生了一个小孙女，母女平安！”

头发花白的老者，大笑声当即响彻小院里：“太好了，我有孙女了，哈哈哈……”

……

才生产过的英凤身子很虚弱，云大娘端来清粥，一勺一勺的给英凤喂着，亭应抱着女儿一个劲的傻乐呵，而独坐一旁的云大叔，却满脸衰色，云大叔的表情被那边忙活的白小渔看的一清二楚。

云大叔推开屋子门出去，白小渔放下手上活计跟着来。云大叔去到小院门口，院门外有一颗大石，云大叔坐在那大石上，吸着旱烟望着村子入口陷入惆怅。

“大叔，你怎么了？”跟着他来的白小渔问道，“你们这次去了这么久才回来，是否遇见事了？”

云大叔毫无隐瞒道，“孩子，我们这次出门遇见了仇家，所以才回来晚了。”

云大叔一家都是老实巴交的山农，这样的人家，会有什么样的仇人？

云大叔没细说，白小渔也没细问，她只道：“大叔，现在天气还冷，咱回吧。”

“哎，好！”云大叔应了声，一老一少返回质朴的农家小院里。

……

影儿出世快满月了，自影儿出世，云家父子再就没有出门狩过猎。

他们为何不出门，白小渔知道其中原因，他们定是怕再遇上仇家。

他们出不出门不打紧，但家中最近已无米下锅，英凤刚生产过，饮食要清淡，总不能每日都吃，剩下的咸肉咸菜一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