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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成为死太监(57)

厉长生恍然大悟,却仍是不明就里模样,道:“豆蔻染料可是出了什么意外?这全不应该的。”

菀柳怒道:“那些豆蔻染料,一样也不得用,全是废物!与你给我涂的,根本不是一样东西!你竟拿些破烂东西骗我,着实好大的胆子!”

“女官这话说的,”厉长生道:“女官恐是误会了,那豆蔻染料皆是一般无二,如何是破烂东西?”

“不可能。”菀柳道:“我拿予太后涂抹,根本无法使用,凹凹凸凸,深深浅浅,无法平滑凝固,简直便像是狗啃的一般,着实让人笑掉大牙。”

厉长生听了,倒是有些个想笑,这菀柳果真到太后跟前去献媚,恐怕是被训的不轻。

厉长生道:“原是如此,女官可真是误会了我。并非染料出了问题,而是女官未按照长生说的去做,这才出现了偏差。”

“你什么意思?”菀柳被他说的迷糊。

厉长生一副玲珑心肝,说起话来头头是道:“女官也知,长生这豆蔻染料与平日里的凤仙花染料大不相同,用法自然也是不同的,使用最为讲究手法和熟练度。长生方才将染料拿予女官之时,本欲细细讲来,只是女官听闻一二便匆匆离去,根本不由得长生将剩下之话说完,长生也全无办法啊。”

他如此一说,菀柳便想起些个来,当时厉长生的确说过,什么染料不能摇晃等等的事情,只是长篇大套都是废话,菀柳急于献媚,哪里有心听他废话,急匆匆便走了,并无注意。

厉长生又道:“那些个染料可都是稀罕之物,莫不是都被女官给糟蹋了?那着实太过可惜了。”

菀柳面上臊红起来,心想着难道真是自己手法不对,所以才会变成那般模样?

厉长生将菀柳忽悠的一愣一愣,还故作好心肠的道:“若是女官改日有空闲,长生可教导女官豆蔻染料之手法,如此一来,决计再出不得丝毫差错。”

“恐是我太心急了……”菀柳听厉长生说的恳切,言辞之中也并无甚么破绽,心里那气劲儿便缓和下来,表情也舒缓下来。

“原是这么回事。”菀柳点头道:“谅你也不敢骗我。日后我得了空便来寻你习学这手法。我这儿还有要事,今日没空与你多言。”

菀柳是特意找了为太后办事的借口前来,刻不容缓,并无太多时间,被厉长生忽悠一通后,急匆匆便走了。

被卖了还替别人数钱,恐怕说的便是女官菀柳无疑。

厉长生送走菀柳便复又回来,正巧宫女桃夭正寻他。

桃夭上前道:“厉长生,那女官可为难了你?”

厉长生笑着摇头,道:“这乃是皇后宫中,女官如何敢在此撒野,全然不会。”

“那便好。”桃夭道:“你且随我来,娘娘正找你。”

厉长生问道:“娘娘寻我?那太子殿下可还在殿中?”

桃夭道:“太子殿下下午还要习学骑射,已然回了。”

“原是如此。”厉长生道。

荆白玉整日里忙的仿佛小陀螺,哪里有片刻停歇机会,已然离开皇后此处,滴溜溜的跑去骑马射箭,晚些还要学着批改奏折处理国家大事,可比现代的那些孩子要辛苦许多。

皇后着厉长生过来,是想让厉长生再给她事先画个面妆,也好仔细端详一番,瞧瞧哪里有不满意的地儿。后日便是皇上寿辰,是一丝一毫差池也不可出的。

厉长生应言而入,将各种化妆品和工具准备妥当,便给皇后再试装一次。

皇后本欲鸡蛋里挑骨头,只是厉长生一上手,她愣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全然看不出丝毫的不满。

皇后压抑住想要惊叹的声音,轻轻咳嗽,道:“后日你给本宫便如此画,要一模一样的,可知了?”

厉长生道:“小臣明白。”

皇后又道:“手脚要麻利,倒时不可误了时辰,我等要早早入席,候着皇上才是规矩,可知了?”

厉长生道:“小臣明白。只是……”

厉长生眸子微动话锋一转,一副欲言又止,十足吊人胃口模样。

“只是什么?”皇后听他不再言语,追问道:“你有什么话,只管说便是,莫要吞吞吐吐,本宫是最瞧不得这种性子的。”

厉长生这才道:“小臣只是觉着,皇后您早早入席,不如压轴出场。”

“压轴出场?”皇后听不甚明白,从镜鉴中看了一眼厉长生,道:“这是何意?”

厉长生解释道:“便是说宫宴之日,请皇后娘娘最后一个,在万众瞩目之下,步入宴席。”

“你说甚么?”皇后一愣,道:“你这寺人,竟是什么都敢说道!你可知最后一个步入宴席的,只可是皇上?若本宫迟迟不出,像你所言压轴出场,那可是大不敬!不懂规矩,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