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厉长生再醒来之时,驿馆已经如往常一般无二,昨日里的刺客,还有太子荆白玉皆是消失不见。
厉长生有些腰酸背疼,他仔细一瞧,原自己还趴在青铜案几之畔,便这般睡了大半夜,这若是身子骨不疼,还真是稀奇之极的事情。
“这荆白玉……”
厉长生无奈的笑了笑,他的双手还绑在一起,整个人无法离开案几,荆白玉离开之时,定然是想着报复他,故意不给他解开束缚。
“厉长生?厉长生?”
门外传来宛阳郡主的声音。
“人去哪里了?”
“厉长生!怎么又不在啊!”
厉长生朗声说道:“郡主,我在这里。”
“厉长生!”
宛阳郡主震惊的睁大眼睛,叉腰站在小旻门外,说:“厉长生你这老色鬼!你怎么又进了小旻的房间!”
“咚!”
宛阳郡主踹门而入,简直火冒三丈,道:“你可知我们小旻是要做太子妃的人!”
“太子殿下的人你都敢碰你!”
“你不要命……”
了。
宛阳郡主一闯进来,就傻了眼,整个人木愣愣的瞧着案几边的厉长生,道:“你这是……做什么呢?”
厉长生哭笑不得,道:“别的先不说,你先帮我解开束缚。”
“哦。”宛阳郡主是个实诚人,立刻跑过来。
她将腰带解开一半,突然反应过来,道:“你还未说怎么回事呢,谁把你绑在这里的?是不是你要对小旻图谋不轨,所以他把你给绑了?你若是不说,我就不给你解开。”
厉长生摇了摇头,双手一缩一分,便从腰带的束缚之中退了出来,道:“多谢郡主帮忙。”
宛阳郡主已把腰带弄松,厉长生无需她再帮忙什么,已然自行脱离。
厉长生道:“郡主误会了,我与小旻怎么可能有些什么。”
“那你这是……”宛阳郡主纳罕。
厉长生露出一个微笑,道:“小孩子便不用操心这般多了。”
“你!你说谁是小孩子?”宛阳郡主不悦的说。
厉长生掸了掸衣裳,道:“我先行一步,还要进宫去见太子殿下。”
“我也想去……”宛阳郡主追在厉长生身后。
厉长生换了衣裳,洗漱一番,随即牵了马匹行至宫门口。
守门的侍卫还是昨日里那个,见到厉长生也不算是陌生。
只是那侍卫对厉长生讪讪一笑,道:“世子……太子殿下说今儿个太忙,若是世子想要求见,便……便先等上两个时辰……”
怪不得侍卫有些个不好意思,原是太子荆白玉,有意刁难厉长生。
之前厉长生曾说过,太子未有阻拦,让他直接入宫,一瞧便是有事叫他帮忙,所以才会如此顺利。
今儿个好了,荆白玉果然是个记仇的,便让厉长生在门口站足了两个时辰,才可入内。
厉长生好脾气的道:“无妨,我也左右无视,就在这儿站一会儿,全当活动筋骨了。”
厉长生前来之时,就有侍卫急匆匆往太子宫中禀报。
荆白玉正用着早膳,心情着实不错,慢条斯理的。听到侍卫禀报这事儿,嘴角露出一个笑容来。
昨天夜里成功擒获刺客,刺客已然招供,便是皇后的一位伯伯,指使他们刺杀小旻。但他们万万也无料到,只是刺杀一个小人物罢了,无端端就变成了行刺太子殿下。
这一大早的,想要见太子殿下荆白玉的人可不少,厉长生只是其中一个,说起来荆白玉的确应该很忙才对。
只不过……
荆白玉一个也是不想见。
灵雨前来禀报,道:“已按照太子您的要求办妥。”
今儿个是有早朝的,但太子荆白玉身边的大宫女临时告知,太子遇刺受了些伤,无法早朝。
随即皇后那面急匆匆差人来叫荆白玉过去一趟,荆白玉也声称受了伤无法前去,回绝了皇后。
皇后的伯伯更是热锅上的蚂蚁,整个人害怕到筛糠。
皇后的娘家人派人刺杀太子殿下,这事情听着便稀奇的很,但事关重大无人敢率先出头,全都远远观望,先看看势头再说。
荆白玉淡淡的嗯了一声,道:“那流安世子如何了?还在等着?”
灵雨道:“等着呢,不曾离开一步。”
眼看着日头升高,眼下的天气热了起来,厉长生在门口站着,有些个额头冒汗。
这才站了不到半个时辰,距离两个时辰还早得很。
厉长生心知肚明,若是自己这会儿胆敢偷懒,荆白玉那孩子定然生气至极,还是哄不好的那种。
“这门口站的是谁?”
有人从宫门口路过,远远走了过来,嗓音中带着一股轻佻之意。
守门的侍卫们连忙拱手说道:“期门掌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