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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成为死太监(523)

果不其然……

厉长生道:“敬诺。”

“只是……”厉长生说罢了,话锋一转,面露犹豫之色。

“怎么的?怕了?”荆白玉笑着道:“怕那些个刺客要了你的命?”

厉长生道:“太子殿下误会,长生所说的只是,与刺客无关。长生的意思是,既然太子着长生去办差,那长生这里有个小小的请求,不知太子可愿答应。”

“请求?”荆白玉眯眼瞧他,道:“听着流安世子的口气,并不像什么请求,反而像是威胁。若本太子不答应,你便不给本太子办差,是也不是?”

厉长生没有接话,一脸恭敬模样。

“好啊你……”荆白玉冷笑说:“胆敢威胁本太子的,你倒是头一个。”

厉长生说道:“太子殿下明鉴,长生只是想听太子殿下您说说,关于宋茗大人之事的苦衷。”

荆白玉一愣,面露惊讶的瞧着厉长生。

宋旻听到这话,亦是睁大眼睛,浑身不可抑制的哆嗦了起来。

厉长生道:“长生说过,太子殿下并非冤枉忠良之人。若太子殿下心中有所苦衷,长生愿聆听一二,为太子殿下排忧解难。”

八岁的小太子,从一个软萌的孩子,渐渐长大了……

若他不精明不果决不敏锐,那他一个半大的孩子,便要一边被人随意欺辱,一边被百官背地里谩骂无能。

当荆白玉真的独当一面,精明果断,心细如尘,那些个人却又在阴暗之处,说他刚愎自用心狠手辣。

当年宋茗的事情,便是太子殿下荆白玉身上的一个污点,有多少人记在心中,有多人暗中使绊,有多少人落井下石……

荆白玉从始至终不为所动,毫无辩解的意思。

然而时隔几年,在荆白玉已然觉着再无所谓之时,却有人说相信他,请他说出其中的苦衷来。

荆白玉瞧着厉长生,一时未有言语,随后又转头去瞧宋旻。

厉长生低声道:“太子殿下,是谁的过错,便要由谁来承担。太子殿下就算身居高位,但肩膀始终只有那般大小,何必代替旁人背债?再者……”

厉长生去瞧被五花大绑的宋旻,道:“旁人并不一定懂得感激,反而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你……”

荆白玉瞧着厉长生,止不住喃喃的说道:“真的相信本太子?”

“相信。”厉长生道:“太子殿下并不是个心冷之人。”

厉长生寻思着……

那个心冷,心怀,心中毫无怜悯之意的人,从不是荆白玉,而是站在荆白玉面前的自己。

荆白玉忽然转过身去,看向不能言语的宋旻,道:“好,既然你那般想要寻仇,本太子就给你讲个故事。”

宋旻心中一颤,只觉接下来之话,若是自己听了,恐怕会万劫不复。

宋茗被太子荆白玉派遣到地方修建水渠,因着宋茗清廉爱民,所以地方百姓非常之尊敬于他。

宋茗俸禄不高,身边无子,便拿出积蓄来帮那些个穷苦人家过活。不少走投无路之人,皆受过宋茗的恩惠,便如宋旻一般。

荆白玉淡淡的说:“宋茗当然没有贪污,是本太子冤枉的他。”

“唔!”宋旻听到这话,立刻剧烈的挣扎了起来,他眼眶通红,睚眦欲裂,额角青筋乱跳。

荆白玉脸上丝毫愧疚也无有,继续淡淡的说道:“他的罪名不是贪污,而是谋反!”

谋反……

愤怒的表情还挂在宋旻的脸上,可就这一瞬见,又似冰雪一般凝固住,叫宋旻的表情瞧上去十足诡异。

“你可知宋家一脉有多少人丁?”荆白玉瞧着宋旻,道:“你可知道谋反大罪,一旦公诸天下,宋家便会被满门抄斩,寸草不留?就因着他一个宋茗,便要搭上宋家一脉所有忠良之后……”

当年宋茗被派往地方修建河渠,荆白玉是信任他的,看中了他的忠心与清廉,才肯将这般大的工程交付与他。

然而叫荆白玉万万无有想到的是,陆轻舟手下之人突然来报,说宋茗主持修建的河渠,竟是与原本图纸有些不同,河渠已然悄悄私自改道。

在古代修建河渠,本就是难于登天的事情,那是和老天爷在作对。若是设计之时但凡出现一丁点的偏差,河渠便会崩塌,反而引来河水倒灌,造成意想不到的洪涝。

荆白玉冷笑一声,道:“宋茗让人改道河渠,要倒灌的,便是大荆都城!”

若荆白玉未有察觉,这河渠一旦修好,遇上夏日多雨之季,必然要酿成大祸。到时候河渠崩塌,大水而至,不要说整个大荆都城,就连周围小城亦是要受到牵连。

“好一个清廉爱民的宋茗大人!”

荆白玉握紧拳头,冷笑着说:“你可知这河水倒灌,会害死多少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