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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偏要宠她(70)

朝朝笑了笑,朱唇微翘,眼波横流:“不好看吗?”

笼烟咽了下口水:“好看,太好看了。”

朝朝起身:“走吧。”笼烟忙带上先前备好的为赵韧新做的鞋袜跟上。

朝朝走了几步,忽然想起:“把青玉簪也戴上。”既然要讨好他,自然要做全套。

吹墨不在,问雪应道:“奴婢这就去取。”打开放簪子的匣子,取出青玉簪来。蓦地,她手不知怎的一滑,青玉簪从她手中滑脱,坠落在地。

一声脆响,众目睽睽之下,簪子直接断成了两截。

问雪瞬间脸色惨白,扑通跪地:“奴婢该死。”

众人的脸色全变了。谁不知道,这青玉簪虽看着粗陋,却是陛下送给娘娘的生辰贺礼。笼烟又惊又怒:“怎么这么不小心!”

问雪冷汗涔涔,连连磕头,呜咽道:“奴婢该死。”不一会儿,额头已一片青肿。

朝朝制止她道:“罢了,你也是不小心。这许是天意。”缓步走到断了的簪子旁,弯腰捡起簪子。

笼烟白着脸,焦急道:“娘娘,现在该怎么办?”

朝朝看了看手中断成两截的青玉簪,心中也没底:“只能和陛下实话实说了。”这事瞒不过赵韧,还是自己老老实实先说了。他要罚,要生气,自己受着便是。

只是,偏偏这会儿断了。他原本就生着她的气,这会儿只怕雪上加霜。

问雪含泪:“奴婢罪该万死,有负娘娘厚爱。陛下若是因此怨怪娘娘,还请娘娘千万不要顾念奴婢,原是奴婢犯下大错。”

笼烟气恼:“你还敢说,你是娘娘从娘家带来的,娘娘岂能脱了干系?你不给娘娘长脸也就罢了,还犯下这种事,连累娘娘。”

问雪大哭:“笼烟姐姐,你打死我吧。我自知有罪,不敢求饶。”

笼烟恼怒地瞪了问雪一眼,吩咐左右:“把她先看起来。”

朝朝望着问雪涕泪交流的面容,磕得一片青肿的额头,心中叹了口气,温言吩咐:“好生看着,不要为难她。”

问雪是她带进宫的四个丫鬟之一。她不像笼烟一般能干,也不如浣纱细心周到,甚至比起活泼的吹墨,也显得格外沉闷,但她和笼烟、浣纱、吹墨一样,都是自幼就跟着她的,做事素来踏实肯干,从无大过。这次一时失手,捅了娄子,但愿自己能保得下她,不叫赵韧迁怒。

太极殿和显阳殿同处中轴,相隔不远。朝朝没有叫车辇,只带了笼烟一个,慢慢向前走去。很快便看到暮色中富丽恢宏,金碧辉煌的太极殿。

西堂的灯火兀自亮着,碧色琉璃瓦反射着月光,雪白的窗纸上映着影影绰绰的人影。这么晚了,他还没歇下吗?

谈德升见到她,又惊又喜:“这么晚了,娘娘怎么过来了?”可算是来了,这些日子,陛下实在把他们折腾得够呛。

里面传来赵韧疲惫的声音:“谁过来了?”

谈德升忙笑着禀道:“回陛下,是娘娘过来看你了。”

里面安静了一瞬,随即他淡漠的声音传出:“朕乏了,请皇后改日再见吧。”

谈德升笑容一僵,心中暗暗叫苦:唉哟,我的陛下,你这时候在闹什么脾气呢?回头娘娘走了,你不是自己找难受吗?

朝朝抿了抿唇,直接走了进去。绕过紫檀座苏绣江山烟雨座屏,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龙椅上,对着一堆奏折,按着额角,阖目养神的赵韧。

他穿着宽松的玄色袍服,头上的善翼冠被抛在一边,冷硬的眉目间满是疲惫。听到她的脚步声,他没有睁眼,开口道:“谈德升,过来帮朕捏捏。”

纤纤玉指按上他的太阳穴,他骤觉不对,倏地睁眼,如鹰如隼的目光对上朝朝。他一下子沉下脸:“朕不是说……”

朝朝几乎同时开口:“陛下,我想您了。”

他所有的话语顿时全吞入了喉口,浓眉皱起,薄唇几乎抿成一条线,死死地盯着她。

朝朝玉手转动,轻柔地揉着他的太阳穴。他呼吸骤然屏住。因着这个动作,她柔软的丰盈几乎贴上了他,少女的幽香丝丝缕缕缠绕上来,撩拨着他的情绪。

他一瞬不瞬地看了她片刻,忽地伸手,捏住了她的臂:“你是不是做了什么错事?”她那样娇的脾气,如果不是理亏,何须这样低声下气地讨好他?

朝朝愕然。

他顿时明白过来,神色冷下:“朕道朝朝怎么会突然过来。”还说了那样叫人误解的话。

朝朝手上动作未停,一边低声辩解道:“不是的,我原本便想要来看陛下,青玉簪是在来之前不小心弄断的。”

他愣住,片刻后,脸色变得古怪:“青玉簪断了?”

朝朝不敢看他神情,低头取出断成两截的青玉簪,欲要跪下请罪,手臂却被他牢牢握住,跪不下去。她疑惑地看向他:“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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