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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救了命里无子的皇帝(穿书)(459)

林若秋蹙眉问道:“顾先生的伤势如何了?”

她见景婳那支支吾吾的模样,就知道事情好不到哪儿去。

景婳垂头道:“说是鼻子上出了许多血,已经送往太医院包扎去了,不过我估计应该伤得不重,母后您想呢,阿瑛才多大的力气,总不至于把鼻梁骨都给砸断了吧?”

林若秋冷声道:“你还巴不得砸断哪?”

景婳不敢说话了。

林若秋思量一回,估摸着顾先生应该伤无大碍,否则太医院早就上报了——这样大的事他们怎么敢瞒着?但伤情事小,伤了先生的自尊事大,看来这回她不让楚瑛好好道歉,顾先生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幽幽叹息一声,林若秋便看向皇帝,“陛下的意思,打算怎么办?”

楚镇眸光饶有兴味,“你待如何?”

林若秋沉声道:“自然是不能不罚的。”子不教父之过,楚镇身为阿瑛的父皇,儿子犯了错,自然得由他来惩治。

楚镇点点头,“好,那就朕来。”

他答应得这样爽快,林若秋的心却不由悬起,她太知道楚镇的脾性,若是真动了大气,手段比起暴室的那些刑官温和不了多少。

如此一来,她反而不放心由楚镇出手了,忙道:“还是让臣妾自己来教训他吧。”

不然皇帝出手没轻没重伤了孩子,她反而瞧着不忍心,还是自己掌握力道更精确些。

楚镇无奈的望她一眼,看出她打的什么主意,但身为人母,体谅孩儿亦是情理之中,他只得颔首,“那朕先回太和殿批折子,等晚间再来训他。”

只这一句,便等于默许了林若秋的“徇私”行为,林若秋感激的目送他离去。

送一行人离了琼华殿,林若秋这才虎视眈眈回转身来,“阿瑛呢,他现在何处?”

尽管承了皇帝的情,可林若秋也不愿做一个过分溺爱孩子的母亲——慈母多败儿,她深知皇帝对孩子的期许,由此益发不能放松对楚瑛的教育。

景婳心惊胆战望着她的脸色,悄悄咽了口唾沫道:“阿瑛去了昭阳殿,李德妃正在开解他呢。”

听见去了李蔷宫里,林若秋稍稍放心,李蔷是个明事理的人,想必过会子就会将他带来的。

给了景婳两块糖让她自己耍去,林若秋方蹙眉朝着红柳道:“阿瑛似乎很亲近李氏。”

红柳道:“德妃娘娘没孩子,一向对大皇子视若己出,大皇子爱往昭阳殿去亦是情理之中。”

林若秋自嘲的笑了笑,“他是有些怕我呢。”

红柳忙劝,“娘娘不也是为了大殿下着想么?等他再长大些,总能体会娘娘的苦心的。”

林若秋不否认,她对楚瑛比对其他孩子要更严苛一些,但那也是因为抱有过多期许的缘故:一个明君可使国祚延长百年,若是昏聩之人坐上皇位,只会加速江山衰落,楚瑛身为长子,理所当然肩上的担子要比旁人更重一些,故而林若秋丝毫也不敢放松警惕。楚镇忙于朝政,教导子女的重责无疑便落到她头上,林若秋既不想皇帝有后顾之忧,也不想孩子们的前途毁在自己手上,故而心上的弦始终紧紧绷着,实难松懈。

她轻轻叹道:“但愿如你所言。”

主仆俩干坐到黄昏,奈何始终不见楚瑛回来,饶是素来镇定的红柳亦有些沉不住气,道:“奴婢去昭阳殿看看。”

然则她才刚起身,就见安然牵着大皇子回来了,忙行礼道:“贤妃娘娘安好。”

安然摆了摆手,示意她起身,这才领着孩子上前,向林若秋笑道:“我方才去昭阳殿跟德妃姐姐说法,可巧见大殿下也在那儿,顺势就把他给带回来了。”

林若秋感激地望她一眼,来不及答谢,先命人取了戒尺来,满以为楚瑛会和往常一样背着手站立在墙边,谁知他却脆声道:“母后不必打儿,孩儿明日就去向先生告罪,总不让父皇母后因儿臣蒙羞便是。”

说罢,便一溜烟的回房,连门闩也得堵上了。

林若秋一怔。

安然道:“大殿下这样懂事,姐姐可欣慰了?”说罢便自顾自的坐下,又为自己倒了盏清茶。她与琼华殿来往频繁,熟得跟自家人一样,众人皆见怪不怪。

林若秋知道她并不是在夸自己:阿瑛若真的懂事,就该坦然承认自己的错误,而非什么不让父母蒙羞——这样有目的性的道歉,自然算不上真诚。

安然叹道:“恕我直言,姐姐有时候对大皇子太严苛些。”

这点林若秋无从辩驳,她自己也认同,“父母之爱子,必为之计深远,若一味放肆溺爱,反倒是害他。”

安然嗔道:“可是姐姐,大殿下终究只是个小孩子,你用这样严格的教条却约束他,却默许他会心甘情愿接受,不觉得太强人所难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