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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女的自我修养(165)

文芳路口就在眼前,附近有个24小时便利店,袁沅将车开在门前路边停好,进了便利店买一瓶水,她将地址发给刘权。

上夜班的店员迷迷糊糊地看到一个面色不太好的美女慢慢走进来,她一条小腿细细的金属杆,他还以为自己睡得糊涂看错了,猛地一惊醒,才接过袁沅递上去的20元钱。

“再给我下一份面条。”惊慌过后,胃才开始造反。

“给我也来一份,要辣,重辣。”刘权的声音传进来。

袁沅看他一眼,再找了张10元递过去:“一起算吧。”

两人在窗边那一排简易高脚凳上坐下,袁沅见刘队抽了张纸巾,给两人面前的台面都擦了擦,特别细心,她说:“你有洁癖吗?”

刘队耸肩,“没有啊,但有纸就擦擦呗。”

袁沅若有所思地问:“你觉得什么样的人,突然会戴手套?”

“不知道。”刘队笑了,“你把我当神探吗?我等凡人,天天等着国家救济。”

“你不是。”袁沅道,“看得出来你对夏家的事情很上心。”

“此话怎讲啊袁小姐?”刘权三十多了,大晚上的不睡觉跟一个小姑娘在便利店唠起了嗑。

袁沅也学着他耸肩,“不知道。我大部分时候都依靠直觉。”

“所以我说你们女人啊——”刘权话说到一半没继续下去,“算了,一棍子打倒一片。所以我说你啊,大半夜的跑什么医院?你看人家兄妹多和谐,多——”

“可别说你没看出来。”袁沅突然截了话,“夏可苓今天死了二哥跟未婚夫,你经手的案子多,你觉得她这样的表现是这样的吗?”

刘权没答话,就着便利店的灯光和外面马路上的路灯再看了一眼袁沅,“你的直觉,不赖啊。”

“面好咯!”店员喊了一声。

“我去拿你别动。”刘权赶着先把袁沅那份端过来,再去取自己那份,顺便给两人拔了两双筷子,“都别说了,先吃饱吧。”

一顿西里呼噜,刘权放下纸碗和竹筷,看着袁沅慢条斯理一口一口连声音都不发出来地吃面,“你在夏家这么多年,教养你的是谁?”

这突然而至的问题,袁沅摇头,“没人教养我。夏克铭忙着上班,我高中住校大学住校,也不常在家。”

刘权点头,看她没吃完,就没继续问。

袁沅擦了擦嘴才算吃完这一顿迟到的晚饭,“今晚谢谢你了。”

“别谢,来,我们好好说说这个事情。”刘权将两份面碗拿去丢了,拐回来道,“我这儿有一份夏可苓的口供,她是一问三不知,说自己一直在外面跳舞,跟朋友聊天。”

“最大的嫌疑,所以还是我。”袁沅苦笑。

“不,还有那个夏钧。”刘权指出道,“你那个盘子上有他的指纹,更重要的是——你说的你藏在帷幔后面,那里还有一个孩子的脚印,后来我去观察夏钧的脚,的确差不多。”

帷幔那地方,就算酒店打扫也不会经常扫到,留下脚印这一点,倒是很平常。

“是的。”袁沅想了想,将当时的情况补充了进去。

“这么说,你是在夏克安送夏钧去宴会厅的时候出去的,等于这段时间里夏克安是不在那间房里的。法医那边初步判断两人死亡先后时间不超过十分钟。如果没有你的这通电话,可能为归结为意外伤人和畏罪自杀。”

“不可能畏罪自杀的。”袁沅冷笑,“夏克安这样的人。他是这样的人话,当年我父母死后他为何好好活着?”

刘权知道她说的是夏克安的车祸案件。“你要那个卷宗干什么?”

袁沅将水瓶子放在两人面前,“我有夏克安的亲口证明,那是一起谋杀。”

一时间刘权的神色非常复杂。

“我有证据——哦不对,证据不足。”袁沅无奈地道,“一段录音,不过恐怕算不上有力证据。”

似乎是在衡量利弊,刘权好一会儿才说:“你说的没错,这可能不是意外,因为那间房的三面玻璃种,只有中间碎了的那一片玻璃,是被人动过手脚的。”

“什么?”

这超过了袁沅的认知,“你的意思是,有人在这间房的这扇窗动了手脚。”

一想到监控失灵,袁沅立刻瞪大了眼睛,看来不仅仅是蓄谋,还是筹备已久的。

“但是知道这些有什么用?谁动了那扇窗?换了玻璃。连你都刚好进去吃了个甜品,其他人难道不是凑巧?”

“不——”袁沅的思路再次混乱,“你等等我。”

她在货架上找了个本子和黑色签字笔,付了钱拿过来,随便打开一页,按照回忆将今晚出事情的楼层平面简单的画出来。

“我从这里出来,最多耽误了不到三分钟,至少到这个时候,房间里是没有人的,夏克安也因为送夏钧出去而不在。”她用箭头和时间表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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