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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史二三行(86)

琴娘笑道:“负心人什么样,你最清楚。”

拾京淡淡看她一眼,道:“误会没说清,错在于我,并非她负心,她只是生气。”

琴娘一呆,大笑三声:“我竟也会看走眼!”

琴娘平静下来,说道:“慧藏心中,你倒是狡猾。原以为你是块木头,没想到竟是块藏玉的顽石。”

拾京听不明白,索性继续出神琢磨着一千零一种南柳不辞而别的可能。

他这些天,除了吃与睡,就是琢磨这事,渐渐琢磨出想不通的地方。

再怎么说也是相处了近一月的人,他细细回想,认为南柳不像旁人说的,是抛弃自己不要,一个人逃回京城的人。

拾京有怨,也有突然失去引路人的惶惶不安,但最多的是疑惑。

因而,他坐上到京城的船,一来是上京寻亲,二来,就是到京城找到南柳,解开迷惑,要个答案。

船上横七竖八躺着形形□□的船客,脸上裹脂粉的眼神飘忽一直往人行李上瞟的,还有背刀的,拿火铳的光膀子大汉。

船摇摇晃晃离港,开出去没多久,拾京就不行了。

他头昏的要命,坐都坐不稳,随着船晃着。

琴娘伸手拉他,却被他迅速躲了过去。

琴娘好笑道:“美人儿,也不看看我多大年纪,我要是有儿子,儿子比你还大,我能占你便宜吗?”

话虽这么说,却依然是轻飘飘的玩笑语气。

拾京又离她远了些,站起来扶着船舷,脸色发白地凝视着荡悠悠的河水,似是要吐。

他旁边的船客立刻挪了身子,躺了个大字型姿势,占了他的地儿。

拾京顾不上护自己被侵占的地方,他紧锁着眉,身体里翻江倒海,被船晃地发昏。

睁开眼,眼前所有的东西都在晃,闭上眼,一片漆黑中愈加凸显那种令人恶心的晃动。

琴娘道:“美人儿你来,你过来我有法子治晕船。”

拾京不动。

琴娘骂道:“你这孩子怎么跟个刺猬似的!老娘心情好要帮你,你少给我拿架子,过来!”

她站起来,拽着拾京走过来,又对那个占位的人说:“要不要我再借你两只手,你把皇上的龙椅也占了啊?!”

那人闭眼假寐,满脸羞红,装作翻身的样子把刚刚占的位置让了出来。

“坐下!”琴娘嗔怒道,“你是怕我调戏你还是占你便宜?!”

拾京晕的不行,忍着恶心说:“你别碰我……”

“我碰你哪儿了?!”琴娘没好气道,“好不容易发慈悲帮个人,你看你什么反应,倒显得我是图你色似的。你仔细看看老娘,是缺人的样子吗?!”

好不容易在一群灰老鼠里瞧见一只懵懵懂懂的小白兔,想着世事艰难,遇上是缘,能帮就帮一把,没想到这白兔有脾气还浑身披刺。

拾京不情愿道:“不要叫我……美人。”

“……”琴娘无话。

这确实是她嘴贱的问题。

☆、第35章 双燕

洪洲同行的那名侍卫叫高远,他驾着车马,追了三天也未追上南柳。

公主和雁陵是八百里急报的速度朝京城赶,而高远则要顾及马车上公主各处搜刮来给兄长侄女的各种新奇东西,速度快不起来。

高侍卫满心疑问,隐隐知道定是京城有事,但连赶数天,未听到什么重大消息,也没赶上公主,一时间觉得自己是不是搞错了,难不成公主还在洪洲?

直到入朔州境碰上另一边随公主车驾返京的侍卫们,他问了,才知确实是出事了。

这边的侍卫只收到了京城指令,令他们速护公主回京,虽未说明京中出了什么事,但问了和公主一道,从洪洲方向来的高侍卫后,大家揣测出,出事的可能是储君。

储君和公主自小心相通,一方有难另一方即便不在身边也能知晓。

如今公主如此不管不顾甩下侍卫快马回京,定然是储君出了问题。

储君一向康健,不可能突发急症,又想到公主回京车驾遭遇刺杀,侍卫们推断出,京中可能有人行刺,并且应该伤及了储君的性命。

快至京城时,高侍卫忽然醒悟过来。

他这些天一直觉得哪里不对,如今听到前方岗哨消息传来:公主快马已过阜城,如今已经进入昭阳京地界。

他心里咯噔一声,问同行侍卫道:“公主带回来的那个苍族人……不是说,不会骑马吗?”

离开青云营时,南柳牵来两匹马,原本是想让拾京骑马看看外景,后来得知他不会,这才把人塞进马车,载他上路。

同行点头:“是啊,那人不是在你这车上坐着吗?”

高侍卫瞬间变了脸色,大声问前面传消息的人:“殿下随行几人快马过阜城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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