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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史二三行(222)

南柳喝尽杯中酒水,望着还在热闹的宋瑜他们,慢慢说:“我想跟着舅舅,就在云州扎根,教他们用火铳、练兵。”

她摸了摸拾京的头发,笑道:“恰巧他做他的火铳,我教我的兵,挺好不是?”

封明月未说话,只喝酒,看表情,似在认真考虑她的话。

他说:“封泽才那么小……”

“我不喜欢,我也做不好。”南柳说道,“而且有太多的迫不得已,我不知道阿泽怎么想,等她年纪大些可能就会有自己的想法……我……我觉得她可以,明月舅舅,她是北舟的女儿,像极了北舟,她不会像我这样一无是处的。”

封明月连连摇头:“南柳,不许这么说。没有人会是一无是处的,曾有诗云,天生我材必有用,你不要妄自菲薄,舅舅看你就很好,你刚生下来时,还没我一只脚大,你父君捧着你,就像捧了只小猫,当时谁都没敢说,怕你活不久,养不大。可你看,你这不是好好的,都长这么大了,能骑马鸣枪,四处跑着,精精神神的,而且还降服了个狼崽子,多好。”

南柳哈哈笑了起来。

封明月说:“你也好,拾京也好,你们能平平安安长这么大,已经是天佑了。舅舅不求你做出什么成就来,只要平安就好。如果不想做储君……回京后,舅舅帮你说。”

南柳愣了好久,轻声道谢:“谢谢舅舅。”

溪清她们到最后散场时也没来,傅居托人送了消息和贺礼——贝珠给拾京织的彩色披帛。

南柳收到后,把彩色披帛系在拾京额前的银钩坠上,把他裹得严严实实,推着熟睡的小狼崽洞房去了。

南柳把狼崽子倒上床,崽子迷迷糊糊醒了,把脸前的彩帛吹起来,看到南柳,立刻蹭了过来,手脚缠抱。

南柳栽倒在床,瞬间就被拾京给占了,南柳拍着他仿佛黏在自己胸口的手,说道:“我就说你喝醉酒粘人吧,醒了还不信我……”

拾京哼哼唧唧说:“想哭。”

“……想什么呀?”

“想哭。”

“高兴?”

“……复杂。”拾京碰了碰她的脸颊,又闭上了眼,笑了起来,“我的愿望都实现了,南柳。”

“当真?”

“嗯……都实现了,心也还没有空,我很高兴。”

“高兴就行。”南柳揉了揉他的脑袋,“你高兴我也高兴。”

拾京又往她身上蹭,哼道:“南柳,喜欢你。”

他在她怀里腻歪,南柳都要喘不过气来了,享受了一会儿,把他往旁边推:“好了好了,婚都成了,松开点,上不来气了都,我人不会跑了的,你那个锁心环还在我脖子上挂着,混蛋……骗我说暂时保管,让我上了你的当,到现在也不给我取下来……”

“戴着吧。”拾京说道,“看你戴着,心安。”

“拾京,拾京先别睡,我问你个问题。”

拾京懒懒嗯了一声。

南柳说:“你以后,想住哪里?京城还是云州?”

拾京睁开眼,轻咬着她的耳珠,轻声说道:“想住在南柳身旁,离得很近很近,像现在这样,伸手就能碰到你的距离。”

“你可真是……”

拾京轻轻吸了口气,呼呼笑出声:“南柳,只要你不觉腻,我就在你身旁躺一辈子……”

第二日启程回京,南柳问牵着一堆苍族小孩儿,愉快向他们挥手告别的傅居:“真不回?”

“我三年调令,这才三个月,回什么。”

“书信有需要我捎给傅大人的吗?”

“没,你就跟我父亲说,我已立誓,此生老死云州。”傅居说完,加上一句,“他明白的,我向往蓝天,向往自由,与那些束缚在土地上的人不同,殿下你就这么告诉他吧。”

南柳有苦说不出,傅起到时候肯定会用一种抛弃他儿子的幽怨眼神看着她:“我真是……”

“殿下,我已恳请皇上撤婚旨,退请书已经发到京城去了,皇上不日就会收到。”

南柳一抖。

傅居笑道:“殿下啊,为了感情,要吃的苦都得咬牙忍了,不必惧雷霆震怒,真爱自会在电闪雷鸣中化作白帆,护佑爱的舟乘风破浪。”

南柳抖得更厉害了,酸的她牙差点软。

傅居笑了起来:“公主殿下,我找到了生活的奔头,再捎句话给我娘吧,就说……不出两年,她自会在万里书坊看到我的名字。”

拾京的脑袋从南柳身后伸出来,问他:“你也要像你父亲一样写本书,是什么,苍族的育儿心得吗?”

傅居朗声笑了出来。

“是苍族情话收录,我来润色作译,肉子呀,以后你也会买的。”

“还用买?”拾京说道,“我们族的那些情话,我一晚上就能在床上全讲给南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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