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莺恹恹地缩在他尾巴上：“我也不想的, 唉, 好想吃爪子。”
“别想了，钱都拿去赎你了, 没钱买瓜子了。”黑蛇不悦地转过头。
“弟弟……”夜莺翅膀蹭他, 委屈地道，“你看，要不要就不让小九头们种灵米了，种点爪子也很能致富的。”
“我也在考虑，不求发家致富, 能养活你就可以了。”黑蛇忧愁地叹息了一声，又看向巫湛，问道，“你家里的那些，要不要一起来？”
“不了，云瓜难栽，你可不要陪了。”巫湛婉拒。
“没事，家里那群小九头现在种田水平还是可以的。”黑蛇又想到昨天那只壕气冲天的白富兔，“涂咔咔她只要了两只真是可惜了，我家小九们那么厉害。”
“弟弟！”夜莺感动极了，拿头蹭他，“下辈子你还当我弟弟~”
“不不不不！”黑蛇猛甩蛇头，“我不想再投胎了，咱们该喝汤就喝汤啊！别再整什么转世了。”
就在三人聊得正火热之迹，周围的气压突然就低了起来。
黑蛇和夜莺猛一抬头，就看到一名风姿高华的少年静立不远处，一身玄衣金纹，长发随意束在脑后，面无表情地凝视着他们，只是那脸庞太嫩，简直能掐出水来，反而让人有一种强烈的反差感，年轻一点的姑娘见了，都想把他抱在怀里怜爱一把。
巫湛见莩尹来了，便起身向朋友道别。
少年不容质疑地拉起巫湛的手，他小手白嫩纤长，在巫湛的成年大手里对比极是明显，是以刚刚拉住，他便听到有路人在低估这两父子感情真好。
杨莩尹脸色不变地拉巫湛拉进小巷，冷漠的面容立刻就委屈起来：“阿湛！”
“好了，”巫湛拿他没办法，便化成一只有莩尹半个身子大的小熊，扑到他怀里，“天天抱着，你也不累啊。”
“当然不累了！”杨莩尹满意地把小熊扑到墙上猛亲，上下其手，啃得到处都是口水。
小熊用力推他：“你只是外表变小了，几百岁的人了，正经一点。”
“我才十二岁，再说了，就算我二百二十岁，在你面前也是孩子。”杨莩尹轻轻一笑，几乎能看到他摇摆的尾巴。
“对，是我吃了嫩草。”小熊漆黑的眼珠子盯着他，露出小小的獠牙，“不过当年在忘川河畔，可是你主动撩我的，忘了吗？杨姑娘~”
“说的很对。”杨莩尹心中一动，飞快地抱着小熊，招来一只巨大的火鹰，刚飞上天，又听见路人私语，哇，那玩熊的孩子好漂亮好可爱啊！
杨莩尹对这个身子简直受不了！
去了玉织峰。
于是那天晚上，小熊见到了一身黄衣，额贴花钿，温柔如水的杨姑娘。
“又有什么用呢？你又不能上我。”巫湛变回人形躺在床上，看着对镜描眉的杨姑娘，想像了下如果长大的莩尹这么来一晚……啧，还是蛮期待的。
“阿湛，你一点也不心动么？”杨姑娘柔柔地看着他，“只要一枚速生丹，一枚就可……”
就可以长大，就可以吃熊熊！杨姑娘一起到这个，就激动地脸都红了。
“速生丹是喂昆莱鼠的，”巫湛微笑着打断他，“你若吃了，便去和昆莱鼠同床罢。”
“这有什么关系？”杨师兄一脸委屈，“你不也喜欢吃么？我保证不会让你失望！”
“你最好想都别想。”巫湛平静地说。
“好吧，阿湛……”杨姑娘不满地睨他一眼，扬了手上的小册子，“你的每次挑衅，我可都是记下的。”
“嗯，我等你算账很久了，”巫湛微微一笑，“可惜啊，还要再等六年，你才十八岁，在这之前，你可要保重元阳，莫要断了修道根基呢。”
戳到死穴的杨姑娘面色一僵，面无表情地起身，抱着被子去了客房。
巫湛支起头，看着他的背影，莫名地想起了当年，露出一丝笑意。
好吧，他们的最初开始，确实都是算计。
那时的巫族，太需要帮助了，他一个人抗了几千年，好不容易见了曙光，又哪能轻易放手呢？
小杨当时的投怀送抱，自然让他起了拉关系的心思。
一路上的舍命相救，只是希望他能在刑道主面说上几句，让道种里的族人不被赶走。
他的意思，小杨当然也是懂的，并默认下来。
只是一路上，他们的配合太好了，那种在生死之中考验出来的情感，到底是不喜欢，巫湛自己也不知道。
应该是吧？
不然莩尹求婚那日，他也不会就这个任他为所欲为了。
什么阳气絮乱，无法反抗，有冥火在手，只要自己愿意，想把莩尹烤成五成熟，就绝对不会是七成的。
他能以罪族之身得到大玄信任，掌握阳桥，更是勾通阳间与冥土的桥梁，多次远去人间大玄通报冥土军情，甚至二世皇帝还给他信物有不听三世调遣之权，让大祭祀也不能插手巫地之事，最后更是一人灭掉大玄冥土——回忆了一下从前，巫湛这才发现，当年大玄里混，自己也是混得很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