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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心眼(168)

“收拾收拾,走吧。”

寇熇她奶高兴的很,没人提那个死丫头她才高兴呢。

小七啊帮着他侄子,肯定惹怒那个女人了,往常就老二家的那个女人向着寇熇,现在她恨死寇熇了吧。

二妈去拿自己的包,走了几步,经过寇银生身边,二爷和弟弟在闲聊。

二妈讲:“给寇熇打个电话,叫她晚上回家过年,哪里有大过年的还在外面的。”

终究是舍不得。

自己疼爱了那么多年的孩子,当成亲生的孩子一样疼的。

起初还真的有点把怒火点到寇熇的身上,现在一想吧,你说一个孩子能决定什么,她和寇熇处,也是缘分一场。

“二嫂我叫司机送你们,别管她了。”

现在叫回来还得吵,大过年的他也想过个消停年。

做爹的也已经做出退步了,但是孩子不肯下台阶,他也没办法。

叫她在外面待着吧,反正有钱花就行,饿不到她自己的。

“我们家老十啊,急性子发脾气也就是一段,发过了就了了,孩子重面子,你得多给她几次台阶下,顺着毛摸不能炝着来。”

丫头肯定是个好丫头。

“让她自己也冷静冷静,大过年的我也不想和她吵。”

二妈扫了一眼自己婆婆,摇摇头,算了她言尽于此吧,不过有些人可开心了。

寇熇最终也没能等到她爸的电话,她以为会有的,结果……

电话响,她想还是来了吧,忍不住想要她回家了吧?

拿起来一看,心凉了半截。

是她二妈。

“二妈过年好。”

“你个小兔崽子,吃饭见不到你人,赶紧给我滚家里来,让二妈瞧瞧。”

寇熇觉得嗓子眼发酸。

她爸把二妈的后路都给斩了,二妈还在挂念着她,寇银生说她这种容易心软的毛病叫妇人之仁,呵呵。

“我不过去了,我在外面玩的可嗨了。”

二妈能不知道寇熇嘛,这孩子可会安排自己的生活了,她说玩的好那就一定是好。

“真的不过来啊?我给你做你爱吃的,咱娘俩玩跳舞机。”

二妈对这些能让身体运动起来的游戏都挺感兴趣的,也都是寇熇教她玩的。

“不了。”

“好,知道啦,自己吃饱,和你爸生气气你爸就得了,自己少生气,女人可不能总生气,生气对咪咪可不好。”

二妈的歪理也是一套一套的,寇熇挂了电话。

腿踩在椅子上,抱着腿想,她想她妈了。

她真的想要个妈妈。

想有个妈妈这个时候就不停地来哄她,来跟她说说话,来抱抱她,给她一个拥抱就行。

她就要孤单死了。

霍忱死哪里去了啊?

拿手机找到他微信,发了一个逗点,他没回。

寇熇又发了一个句号,然后一排省略号,发了很多,他终于回了。

“干嘛。”

“我请你去吃饭吧。”

霍忱敲手机键盘:“大姐,我们俩刚吃完能有一小时吗?”

你真的是猪托生的啊。

寇熇扔掉了手机。

她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也不清楚该去哪里,她现在待在这个房间里马上就要被闷死了。

她想去她妈那儿。

说走就走,跌跌撞撞回了房间去拿自己的白羽绒服,套上鞋往外走,她决定去她妈呢,她想她妈了。

她下楼,霍忱就站在自己家门口。

“干嘛去啊。”他带着笑问她。

这人肯定就是无聊了。

说她一句,还发脾气不回微信了。

寇熇经过他的身边没做停留,又下了楼。

乔丹不需要她了,没人需要她。

霍忱追了下来,他在后面追,她在前面走的飞快,后面的人只能小跑,一把扯住她的胳膊。

“又发神经病啊?”

他是开玩笑。

寇熇歇斯底里;“我想我妈了,我要马上去见她。”

她就想做这件事,她必须马上去做。

霍忱扣着她手没松开。

正常吗?

他们刚从她妈的墓地回来,再说大过年的,她一个女孩子就待在墓地过年,这过的是哪门子的年啊?

“走吧走吧,我陪你去吃饭。”

寇熇甩开他手。

“谁用你陪啊,我找不到可以一起玩的人啊?我只要想……”

她红着双眼喊。

他是谁啊。

别高看他自己啊。

“行行行,我想占你便宜好不好,你请我吃饭吧。”

寇熇上手打开他的手,一点面子都不带给的,一脸鄙夷:“给我滚。”

第140章 肩膀借你靠

“寇熇啊。”

他很无奈。

寇熇转过脸,对上他的眼睛,她眼中的寒光映在他的眼中,一躁一静。

“我有钱没有地方花,一定要请你吃饭是吗?没有你,我的钱就花不出去了是吧,你以为你是谁啊。”伤人,可以让她觉得痛快,胸口憋着的那口气得以快速流走,她不管会不会损失一个朋友,她现在只想说自己愿意说的,忍不住冷笑,一脸的冷漠:“你吃我的喝我的,怎么忘了自己是谁了啊,我……”

她的手被一只手握住,那只手很暖,至少在这样的冰天雪地里让她感觉到了暖,那股温热的气息传递到她的手背上,缓缓向身体里导热。

后悔!

会后悔讲这些话。

这些没有一句是她的真心话。

讲过就会后悔万分,可伤人伤自己是她一贯的发泄方式。

霍忱的手握住她的手,眼神很是平静对向她。

她和他的交锋中,她的每一刀都砍在他的身上,可他不恼。

“好了,知道啦。”

他伸手搂搂她,搂搂她的肩膀。

知道这个时候,也许一个拥抱一个眼神就能让她回复正常,她并不是有心的。

“走吧,想去你妈那里吗?那走啊。”

寇熇站在原地不动,倔强固执的不肯移动半步。

她不觉得自己有错,她不认错。

这些年了,犯了错要打就打,要骂就骂,但指望她认错,不可能!

她想服软,她不想伤他的,可她不能低头。

低了头就证明自己错了,她可以跌倒可以万劫不复独独不能认这个错。

喉咙滚动着,道歉的话就卡在喉咙里。

她也想做个很善解人意的姑娘,她想每天乐呵呵的面对全世界,她也不想和她爸总僵着,她通通都不想,她不想折磨自己,折磨其他人,可她太难过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去控制自己的内心,她生气的时候会去运动,很努力的去运动,一个小时不够就两个小时三个小时,可今天实在不愿意动,太累了。

很累很累,就不想动,就想任性妄为。

不能在光明中生,那就在黑暗中死吧。

“走啊。”

霍忱牵着她的手,拉着她向前走。

寇熇傻愣愣被他牵着走,几次三番话都到了嘴边,可就是低不下这个头。

大年三十,霍忱陪着寇熇压马路,压了三个小时的马路。

他们没有上山,她也没有明确想要去的地方,他只能带着她走来走去,捡一条望不到边的路,开走。

七点钟走到了十点多,走的精疲力尽。

三个小时的路程足以叫经常运动的人也感觉到疲惫,不知道走哪里去了,过年嘛到处都是灯,都很亮。

“我是不是特别像神经病?”

她问出口。

其实她应该就是患有精神疾病的一种,她想。

她和正常人完全不一样。

霍忱笑,笑着道:“神经病是不会承认自己是神经病的,你呢,就还好。”

在人生这条路上,他们都是摸索者,霍忱曾经怨恨过这世界怨恨过所有人,他走过寇熇现在走的这条路,他知道有多危险,正因为走过,他在努力把她拉回正路,她那么好,应该走正道的,那些山林小路他走走就算了。

因为相同的经历,他能在她狠狠伤了自己以后还能笑对着她,笑着对她说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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