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世经历父亲死亡的时候,她那时候只有15岁,正坐在窗子旁边写东西,她听到父母的房门响了一声,她想大概是父亲下楼去了。
好一会儿并没有听到走路的脚步声,她试探着回头,慢慢的走到房门口,看到房门是敞开着的,父亲把自己吊在了房梁上。
她往后退了一步,然后尖叫着跑下了楼梯,母亲正站在门外跟别人聊天,听到她的尖叫,就跑上楼去看,去解那根绳子,却怎么都解不开。
青凤当时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噔噔噔跑下楼,跑到灶房里,一下就拨出菜刀拿上楼去,一刀就砍断了那根绳子,所有的动作都是一气呵成……
父亲已经断气了,脸上的汗刷刷的流,后来母亲给了她好几个耳光,打的她晕头转向的:“你为什么要砍断那根绳子?你把你父亲的命砍掉了你知不知道,这个绳子要慢慢的解开扣子,而不是砍断,绳子一砍断他就落气了。”
她跪在楼板上垂着头,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时候家门挺多的,整个下午,她一家一家的去磕头:“哥哥,我父亲走了,你明天早上来帮忙。”
“叔叔,我父亲走了,你明天来帮我忙。”
好几次,她刚到门口,还没有磕下头来,门里的人就已经哭了,伸出手来拉着她,抱着她说:“不怪你的呀,怎么能怪你呢?你能懂什么呀?”
她去公销社买白布撕孝布,听到一个老太太说:“我前晚上就看见他了,不怪我那个侄女,她妈怎么都不该打她,魂都已经走了的人怎么还能留得住呢。”
她当时想,这家人怎么也死人了。
结果老太太回过头来,就是她那个堂姑母,丁凤莲的母亲。
老太太看到她扯祭丈,愣了一下才问:“你是阿宝吗?”
老太太眼睛都哭肿了。
青凤叫了一声姑妈,泣不成声:“怎么办呢?二姑妈,我就在楼上,我还什么都不知道,我妈说都怪我。”
老太太搂着她哭,边哭边拍着她说:“不怪你啊!怎么能怪你呢?我前天晚上就看到他的魂了,我还说这人是谁?原来竟真是我堂弟,他自个儿去报信,让我知道他不在了。”
她头天晚上一直坐在棺材边,母亲一直在旁边长一声短一声的哭,母亲想到白天打了她,又把她抓过去,抱着哭了一回。
她那些日子受尽了谴责和折磨,有来自自己母亲的,有来自自己内心的。
从那个时候起她就害怕看到棺材,每看到一次棺材,她都觉得是自己的错。
所有的人都去了前线,只有她无处可去,玄玲和娇娇都走了,她只得与傲雪在星舟里面对。
夏宁娥看着站在水边发神经的青凤,心里十分的疑惑,越看这个人越像本来的青凤。
她终于忍不住,启动了与拓拔玉叶的消息联系,她一直克制住教自己不要跟这个人来往,觉得这个人是个疯婆子,发起疯来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哪还会管得了别人。
可现在她真的想要验证一下,这个人是青凤还是拓拔玉叶。
拓拔玉叶没理她,好像是突然消失了一样,夏宁娥还不太清楚外面的战争情况,因为她在这里面认识的人并不多。
她的高高在上的架子放不下来了,没有人愿意去仰视谁,自然没有人跟她说外面的战况已经成了什么样子。
青凤看到她疑固了一样的站在附近,忍不住给了她一个嘲讽的笑容。
对于这个奇怪的笑容传出来的信息,夏宁娥更加的迷惑了。
两个人奇异的看着对方,仿佛周围的人和景色都不存在一般。
青凤突然发了疯,亮出了自己的七蝶点花剑,朝着夏宁娥扑了过去。
夏宁娥吓了一大跳,这里就在小镜湖,而且就在镜花楼下面,楼上的两个侍女和几个天使飞也似的跑下来。
然而无数道剑光向着夏宁娥扑去……
夏宁娥抽出自己的一条雪白纱绫来缠青凤的剑,却又怎么挡得住她的强势猛攻。
青凤现在才筑基九境,想打过夏宁娥也是痴人说梦。
但是三下五下的就把夏宁娥逼的后撤了很远:“你这个疯孩子,你这个小神经病,你到底是发了什么疯,我怎么惹到你了?”
青凤冷冷的说:“都是你们这些贱人搞得鬼,今天一次,明天一次,害得我们家破人亡,我今天要杀了你,给小胡莉他们报仇。”
夏宁娥边让着边冷笑:“姬青凤你发什么疯?你的小狐狸不是就在旁边吗?你再打我要还手了。
我让着你,不等于我怕你,你以为你是谁?骄狂任性,目中无人,你不过就是因为有个好父亲。
除了你那个好父亲,你还能有什么,你狂妄什么?你再打我真的要还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