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个人去捉鱼,姬光对姬三说:“我刚才有一瞬间以为自己是只孔雀!这条河确实有点怪。”
玄倪轻声问青凤:“你是不是也有自己是只鸟的错觉?”
青凤有点纳罕,随即笑了起来:“怎么可能,我前世还是前前世都应该是人。我也想自己是只鸟啊,在树林里,平等,自在,除了几条虫子或者几颗草仔,再不用为什么发愁,最多要叼草搭个窝。”
她的声音很小,却无限伤感,因大家都在水里捞鱼说笑,用佐料淹渍鱼肉,也就没有人注意他们俩。
玄倪艰难的说:“这条河,确实是条三途河,仙人鬼三途于河的发源地,所以河水染了三途气息!鸾妮。不单单是因为我们有婚约,我是真的想对你好的。”
青凤无言,心下却道:你哄谁呢?你老子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八十一御妻一个都不少,皇宫里那一堆堆的鹦鹉色才是你的未来啊!
顾来笙憨笑道:“不是说三途河之水喝过后会让人忆起前三生三世吗?我每次来都喝了,并没有什么三世记忆啊。”
姬三边抓起一条鱼丢上来边道:“光喝水不行,还得看到黄泉路上的彼岸花。努力修行吧,飞升上界就知道自己多生累劫是个什么玩艺了。不过我只要这一世,过去世是什么样的我,还真不关我的事。用佛的话说就是无我。”他说罢哈哈笑,无忧无虑。
姬三摸了一会鱼,上岸来找青凤玩儿,跑过来抱她:“小妹子,来,给哥哥过会瘾。”便不管三七二十一把青凤抱走了。
姬光也上了岸,眼神晦涩不明朝玄倪看了一眼。夜明珠的光把这一片照得雪亮,姬光刚才确实有一瞬间觉得自己的前一世是一只无恶不作的孔雀。孔雀会作恶吗?他下意识唤出了云渺,小小的云渺在他掌心无辜的十分欢喜的蹲着,洁白的羽毛抖了几下,喑哑的叫唤了两声,他喂了云渺几颗无花果,给它顺了几下毛。这只孔雀这些年载着他去了许多地方,虽然偶然也会因为护主参加战斗,但它实际上就是个战五渣,他突发奇想,能不能把云渺训练成一只凶禽,难道它除了当坐骑没有别的能耐吗?他把云渺扔进了暗河。
瞬间,放大数千倍的雪白的孔雀在河里扑腾着捉鱼吃,欢快莫名,几乎把河道遮去了三分之一。
姬三有样学样,丢出了一只雪白的大鹏鸟,这是一只变异灵禽,还是姬光送他的蛋,尚未长成,是两年前姬光在一座海礁上掏来的。修士在寻找守护兽的时侯,往往象寻找道侣一样苛刻,宁可晚一些,也绝不会顺手牵羊随便捉一个。
独角兽,或者仙鹤,都只能当坐骑,它们虽然飞行能力不错,但战力是渣,性格太温顺了。所以骑行兽不一定是守护兽,但守护兽大多是骑行兽。
青凤的云朵在河边慌来慌去,一条鱼儿也没吃上,一急,便跳到河里,差点让水漂走。还差一个多月才一岁的小老虎,又是短腿的,飞快的在河里踩水,扑腾,看得青凤咯咯笑。
顾来笙的狮子在水中悠闲地散步,不时抓起一条鱼塞进嘴里,估摸它常来这里,所以神态之间象个灵修长老。玄倪的火麒麟,姬光的火龙,玄康的火狼,哦,前些日子以为它是条小狗!实际是一条巨大的火狼,可以化作魂气寄居于人身丹田的神兽,而非普通灵兽。
玄倪的侍从这次也全都跟来了,东青的守护兽是一条只有一尺多长的青竹灵蛇,变小了只有筷子粗细缠在手腕上,很少有人注意到。东云的是一只白色的云雀,或许更象个毫不起眼的小宠,但其爆发力惊人,逃跑功夫一流,一飞冲天象一枚高射炮弹,啄起人来也如此,让人防不胜防。东直的是一条瘦小的蜂灵犬,只有巴掌大一条,头大尾大腰细,故而叫蜂犬,其凶恶异常,灵活过传说中二郎神的哮天犬。东上的就正常多了,就是一只麻色灵鹰,偶尔他也会坐着灵鹰出行,但总是沒有独角兽骑起来舒坦,所以多培养其战力,他更爱骑独角兽。他们的守护兽在一般人眼里真是不够看,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这几只小东西杀了多少人。
这时因为不是在山中打猎,故而用不着什么出其不意,攻其不备,都把守护兽放了出来,由它们在岸边水中胡闹,因为都有主人的记名约束,不可能真的打起来,就是你扑过去,我咬过来的撒欢儿。
顾来笙拿出一个青铜火盆,高四寸九,宽四寸九,长九寸,将红罗碳铺一层垫底,再把芋头铺一层,再放一层红罗碳。然后叫姬光:“让你的小火龙把每块碳都点燃。”
简单啊,姬光动念之间,红丝线般的小火龙从额头窜出,落到火盆里,呼一声,一盆碳火便象一匹红罗纱一般燃烧起来,火叶子十分美丽的飘起三寸高,却一丝儿烟气也沒有,红罗碳是宫廷御贡的取暖碳,是大荆棘树烧出的极品碳,一捆一百斤,要二块下品灵晶,就是宠妃每月也要被扣红罗碳钱,有专门的皇家窑烧贡碳。当然他们现在烧烤这个是顾来笙自己烧的,他砍了许多野梨树来烧,每年秋末他总烧不下十万斤,带回家去给父母用,带回门派给妹妹弟弟和上师,师叔他们用,这几年也给几个舅舅家里送一些。灵修士每年半数时间在外历练,每个人都有一个这样的火盆。不过一会儿,就两个人守一个火盆烤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