魑女十分震惊的看着这一切,她一直以为玄倪是个性格冰冷的人,不论在哪里从来不做多余的动作,不说多余的话,简洁而冷漠,在任何地方都是板着脸,仿佛那张脸天生就不会动,比傀儡还要傀儡,傀儡还有更加生动的表情,玄倪整个人都经常冒着寒气,没有人敢接近他。
想不到会在这里看到一个这样的人,对青凤的那种奉承,那种眼神和语气的柔软,简直让人惊掉了下巴。
等到这一切做妥当了,才净手准备吃饭,其实这个手不净也是可以的,不过大家好像都习惯了,把水当成了天下最干净的东西,什么东西都要放进去涮一涮心里面才舒服,才会觉得这个东西干净了。
魑女呆呆地坐在那里,半天回不过味儿来,被这两个人的生活,给雷到了。
风霜雨雪什么的都能经过,就是不能打雷,魑女坐着一动不动。
玄倪让人上茶上饭,问魑女:“你怎么不在那边用食呢?”
魑女嘴唇弯了弯,想笑没笑出来,最后有点不快的说:“我一个人在那里怎么吃?剩下那几个都是傀儡,她们又不用进食,其实我吃不吃都无所谓,就是过来看一看,看看你在这里是怎么过的,你怎么把天使的活计都给做了?”
玄倪脸色平静的说:“一直都是这样啊,从小如此,除非她不在家,在家都是我给她梳头穿衣。”
魑女道:“我不是问这个,我是说你堂堂的_吔,你曾经也是这样吗?”
玄倪笑容非常温和的说:“一直这样,从她父母把她交给我。”
他的神情很困惑,意思是不这样能怎样呢?这不是应该的嘛。
魑女闭上眼睛,仰起头来好一会儿,才愁眉苦脸的说:“原来是这样啊,是她叫你这么干的?”
玄倪撇了撇嘴:“她小时候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要吃要喝,不懂事的时候哭的稀里哗啦的,怎么可能叫我干什么呢?我自然是能干什么就干什么了。
不过听话的时候又特别的可爱,简直像是一条小狗,在人的身边蹭来蹭去,又机灵又贴心,长大了就不好了,想的问题越来越多,很是难哄……”
青凤坐在旁边乖乖的吃东西,因为她没有经历过这些事情,总觉得说的这个人不是她,小时候她就已经有了大人的记忆了,除了比较可恶,别的不要脸的事情都没有干过吧?比如在大师兄的身边蹭来蹭去这种事情,从来就没有发生过,也不知道他自个儿在那里做什么白日梦,自顾自的说,笑的像自己的亲妈。
魑女终于不再听他胡说八道了,而是眼神和声音都很冷的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娶我?”
玄倪一怔,没有开口,青凤一愣,在心里想,人家都不想要你,问这么严重的事情干什么呀?
魑女又问:“我不用你像对她那样对我,但是也不能太差了,差不多就行,我不会逼着你给我干这干那,梳个头还是可以的。”
青凤想笑,没敢笑出来,旁边喜娥挑了挑眉,整个人都滑稽了起来,因为她非常的想笑啊!可是身份不允许,环境也不允许她现在笑出来,所以只好麻木的站在那里,万分痛苦的克制着自己的表情,大大方方的站着,简直难受的要死了。
青凤大叹一口气,怎么办呢?真的是呜呼哀哉!秀恩爱死得快,最近她总是喜欢看着青山绿水让玄倪给她梳头,其实这也没什么,平时经常是这样的,从来也没有人说过不对的话,大家都习以为常了。
魑女又说:“从今天开始吧,我很喜欢你梳头时的样子,看起来就一副温柔多情的模样。”
她跑到旁边坐下来把自己的头发给打散了。
这可真是要了亲命了,青凤一动不动,玄倪也一动不动,东西已经吃完了,总不可能坐在那里不起来吧?
空气仿佛凝固了,几个小侍女像木头人一样的站着,不敢有丝毫的表情,就怕自己绷不住出事情。
青凤心里激烈地旋转着,现在谁能来救场?最好是来一个二百五,那种不上道的人,毫无人性的来打岔一下,以消灭魑女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
正在青凤的脑子高速运转的时候,她看到了自己的二哥,正有一搭没一搭的朝着这个方向走来,而且笑眯眯的抬头看了他们一眼。
尴尬的空气还是继续尴尬着,很快姬明就上来了,上下左右到处看了一眼,不尴不尬的笑着问:“你们这是怎么了?好像空气凝固了似的,我觉得这么个早上很清新啊!本来我想过来吃饭的,有点晚了,你们还有没有吃的?”
玄倪叫东云:“去给他抬点吃的来。”
回头问姬明:“你怎么昨天晚上不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