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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金枝(83)

君臣两个一面缓步走着,一面叙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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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岩陌和傅晚渔回到顾家,得知的第一个好消息,是皇帝下令严惩左庸、樊竟之流,同时问责五军大都督方涣,着刑部严查其罪责。

而这只是开始。

夫妻两个进宫复命的时候,皇帝说了,要着手调查其余地方屯营有无类似情形。

傅晚渔道:“这差事,交给儿臣可好?”

皇帝瞪了她一眼,“已经嫁人了,把日子过好最要紧。”

傅晚渔有点儿沮丧。过日子哪里有在外面快活?

皇帝就笑了,“得空和岩陌琢磨一番,给我推荐一些得力的人手。这类事,要分头行事,暗中查办,若是大张旗鼓的,有害无益。”

傅晚渔心里好过了不少。

顾岩陌瞧着父女两个和特殊的相处之道,虽然怀疑皇帝是把小九当儿子养大的,却觉得氛围特别温馨,皇帝那份儿疼爱,真是无处不在的。

之后,皇帝撵着晚渔去小厨房做菜,自己则和岩陌细说诸事。

傅晚渔没有不答应的道理,只有一个要求:“无病来了,在宫门口的马车上等着我们,让它也来吧?”

“怎么不早说?”皇帝笑着应允,转头吩咐下去。

夫妻两个和无病在宫中盘桓的时候,三夫人正望着凌芳菲犯愁。

这丫头过来之后,礼数分毫不落,送了她和三老爷厚礼不说,每日把他们当长辈似的,早晚过来请安。

伸手不打笑脸人,三夫人明知她觊觎自己的儿子,且满心抵触,却做不出明面上甩脸色给人的事。

昨日,大夫人陪着凌芳菲过来,目的是请她指点凌芳菲针线。

她真是恨极了自己有个女工出色的名声,言语间却是无法一口回绝,推说事忙。

大夫人便说李嬷嬷针线也很好,让李嬷嬷指点芳菲一二也是一样的。

人家都做到了这个地步,她还能怎样?

于是,午后,凌芳菲便拿着在绣的帕子过来了。

到底是高门闺秀,她总不能打发到厢房,只得让她在次间做针线。

这会儿,凌芳菲正与李嬷嬷轻言细语地讨教针法。

三夫人横看竖看,也挑不出一丝毛病,对方全然是大家闺秀高贵娴雅随和的做派。

当然了,比起她的儿媳妇,还是差了些,例如那份高贵少了些许赖以支撑的底气,例如那份娴雅少了几分从容,例如那份随和透着些刻意。

样貌就更不需说了,晚渔那样貌,寻常闺秀都会被衬托成庸脂俗粉。

她不是故意捧着儿媳妇,而是私心里就不喜男子左拥右抱的事——自己与三老爷一路携手走来,从来没有别人掺和,她怎么能让儿媳妇承受自己没经历只听说的烦恼。

要怎么样,才能让凌芳菲死心,早些打道回府呢?

正愁着,有丫鬟进门来禀:“三少爷和郡主回来了。”

三夫人立时笑逐颜开,脚步轻快地迎出门去。

上午两个孩子回来的时候,还没与她说上几句话,便被宣进宫了。

顾岩陌和傅晚渔见到三夫人,俱是笑着行礼。

三夫人携了晚渔的手,嘘寒问暖两句,便悄声提醒:“凌三小姐在房里。”

顾岩陌耳力好,听到了,立时道:“娘,我有事跟爹说,先回外院了。”

傅晚渔斜睇着他——让他对付凌芳菲,他的策略就是能躲就躲?要不要这么怂啊?

三夫人却很是赞成,连声说好。没必要见的女子,儿子避而不见是上策。

傅晚渔无语望天。

而就在这时候,一道绯色身影趋近三人。

凌芳菲屈膝行礼道:“芳菲见过岩陌表哥。”又转向傅晚渔,“问郡主安。”

顾岩陌略一颔首,无意与她寒暄,用眼神和母亲、妻子打过招呼,转身就走。

傅晚渔笑着看他一眼,转而对凌芳菲抬了抬手,“免礼。”

随后,三夫人携着儿媳妇的手回到室内,落座后,态度不咸不淡地解释了凌芳菲在这儿的缘故。

“学针线啊?”傅晚渔心头一动,想起了婆婆最拿手的双面绣,“说起来,我一直想跟您学双面绣,却怕您平时忙,无暇指点。针线上的人有没有擅长的?”若是没有也好说,她去跟父亲讨一个针工局的绣娘过来就是了。

三夫人听了,忙笑道:“哪里用得着旁人?你要是想学,随时过来就是了,有事没事的,我教自家孩子一些东西,高兴还来不及。”到这会儿,哪里还顾得上一旁的凌芳菲。

傅晚渔笑靥如花,“那再好不过,到时候您可别嫌我笨。”

三夫人拍拍她的手,“怎么会,你只坐在我跟前,说说话,我就很高兴了。”

傅晚渔瞥过笑容已显勉强的凌芳菲,笑意更浓。她真没有借此示威的意思,可对方怕是已经认定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