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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金枝(182)

依然想置顾岩陌于死地,改变朝堂格局;亦想留存下一些势力,以图来日。

倒也正常,处心积虑这么多年的皇后,三两日就溃不成军的话,也就不是她了。

冯季常无所谓,放下方子,带上东西,走出正宫。

这是皇后自找的,可怪不得别人的手段损:照那方子抓药的话,不论服用几次,过一两日,病症便又会发作。

这还是好的。巫医孝敬给皇帝的整治人的方子,大多数都只有整治的法子,而没有解救的法子。

皇帝说了,轮换着来,他现在只是小试牛刀,更歹毒的自然要留在后头。

自作孽,怪得了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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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家租地给沈君若的事,十分顺利。沈君若听了租种的条件,又去实地看了看,很满意。如此,便要见一见傅仲霖,当面和他商议期限、立下文书。

傅仲霖休沐那日,她造访傅家,来到傅仲霖的外书房。

傅仲霖正背着手,望着墙上新挂上去的一幅路线图:是晚渔、岩陌回来的路线。

在晚渔那边,兄妹两个有用的说了一车,最近两封信才开始扯扯闲篇儿;而在岩陌那边,他早已在他们离京时主动提出,将精锐人手借给岩陌,隐藏于暗中,听凭岩陌调遣。

岩陌擅长布阵,而在回程中,要除掉袭击的人手,便少不得反客为主:先一步在一些必经之路因势利导,布阵伏击。

傅仲霖并不担心岩陌的安危,只是得空就会揣测一番,他布阵的具体位置,以及阵法。

在他们这种人,这是件很有趣的事。

听得轻缓的脚步声,傅仲霖转身,见到沈君若进门来。

她穿着白色春衫,衫子下摆浮着大多花影;白色的裙子多褶,层层叠叠的,而在她行走间,却不见明显拂动。

很明显,礼仪方面,这小孩儿是能做到极处的。

沈君若屈膝行礼,“问侯爷安。”

傅仲霖牵了牵唇,抬手示意免礼,在书桌后方落座,又示意她在对面的位置落座,明知她此行目的,第一句问出口的,却是关乎沈氏:“沈氏如何了?”

沈君若从容道:“不知道。”

“嗯?”

“不知道。”沈君若重复一遍,又道,“已是不相干的人,便不曾打听过相关的消息。”

是通透,亦是冷漠。这种事,就该如此。傅仲霖颔首,“已经死了。”

沈君若哦了一声,“那我应该祭拜她么?”

傅仲霖莞尔,“你也说了,不相干的人罢了。”

沈君若莞尔一笑,眼神是在道谢,但没说道谢的话,转而说起租种田地的事。

傅仲霖原本对这种事毫无兴趣,从来只是在任用管事、约束管事方面做足文章,其他的都不大愿意理会。今日倒是有些不同,跟她说这些,也没觉得无聊烦躁。

条件说好,拟好文书,两个人签字画押。

沈君若正要道辞的时候,李氏来了,笑吟吟地邀请君若到内宅坐坐,说说话。

沈君若本就见过李氏,也知晓傅家一些事,眼下见对方态度诚挚,便却之不恭,去了内宅。

傅仲霖则细看了看沈君若的印章、字迹,结论是挺不错。

命途多舛的一个女孩子,没被人养歪,实属难得。

他连带地想到了沈晖,唤宋文去问了问马鹏程。因为晚渔的关系,马鹏程明里暗里都没少卖人情给他,他自然也不会亏待对方,一来二去的,偶尔会坐在一起喝几杯,有了些交情。

马鹏程的镇抚司隶属锦衣卫,对沈晖的事情,该是一清二楚。

果然,宋文回话时说,马鹏程一直留意着沈晖,知晓那年轻人能力不俗,短短时日便立了两次功,往上升了一阶。

末了,宋文道:“马大人说,您要是想挖墙脚,就歇了那心思吧,锦衣卫指挥使不可能答应,他惦记这么久,提了好几回,也没能如愿。”

傅仲霖笑出来。他只是连带的有了点儿好奇心而已,马鹏程却想到了别处。在官场,这倒是司空见惯的情形。

宋文磨蹭着不肯走,期期艾艾地道:“侯爷为何对沈小姐、沈大人不同于别人?这是没有过的事,您说是不是?”

傅仲霖闻言,多看了说话的人两眼,又敛目思忖片刻,道:“知道了。”心腹不是在要答案,是提醒他反思一些事。

他会的。

行至蜀地,过了景致优美的路段,便是群山相连、道路崎岖的路段。

这一段路,起码要走两日。

走这一段,晚渔是刻意为之。反正她在人印象中,就是不乏离谱没道理的做派,怎么个赶路的法子,除了对岩陌心存歹意的,都不会多思多虑。

进山之前,晚渔便将路线琢磨透了,料定岩陌会在山中布阵,且会诱敌入阵。不出意外的话,定能让地方伤亡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