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一朝恶妇(75)

宁家人服了软,月桥便也见好就收,同宁衡一起在嬷嬷的指引下,一个一个的给在座的诸位奉了茶、受了礼。

宁家一共四房人,几位老爷夫人中大房、二房和四房月桥都是见过的,这会又见了三老爷和三夫人秦氏,后头三代子孙排号也有十好几了,宫中的皇贵妃是孙辈长姐,其后便是二房的宁策、三房的宁野、宁洋等等,只是前头几个已经外放了出去,宁衡成亲也没赶得急回来,如今剩下的,大都是排行后头的小辈。

月桥给后头的各房弟妹们也备了礼,不重不轻,让人挑不出错处,至于孙辈的媳妇们,也正式的打了照面。

而一边儿敬着茶,宁衡心里还有些没回过神来,他完全没料到,事情怎么突然变成了这样?他看着月桥绷着的侧脸,心里却诡异的升起了一股由衷的敬佩。

比他强,连他爹都搞得定!

敬完了茶,原本该是安氏和老夫人说几句体己话,但这两个方才才被训了,如今只盼着早些结束,眼不见心不烦,所以,待两位新人敬完茶,几房人便稀稀拉拉鱼贯而出。

等了半晌准备看这位少夫人不知所措,服软被拿捏的荷月傻了眼,等人都走光了,这才结结巴巴的看着倒在软塌上一脸倦容的老夫人:“老夫人,就这样放过她了?”

那只是个乡下来的乡姑罢了!

“不然呢?”老夫人没好气的说道:“如今老爷和大儿都偏颇于她,还在众人面前下我一张老脸给人赔罪,难不成我还能再为她得罪了老爷不成?”

哪怕她如今是老夫人,但只要老爷在一日,便永远不能说一不二。

“可,”荷月着急的捏着衣角,想问:那她的事儿还能不能作数了?

老夫人闭着眼都知道这些小姑娘的心思,只摆摆手:“放心吧,你是我的人,我让你过去伺候这是常态,她就算在泼辣也不敢把长辈赐下的东西送回来的。”

荷月丝毫不曾觉得自己被当个物件一般送来送去有何不对,反而觉得若是去到了莺歌院,那就有更多的机会接近小侯爷,只要成了小侯爷的女人,以后有的是人伺候,吃香喝辣、绫罗绸缎更是用之不尽,取之不竭,这才是她该过的生活,而非只能当个伺候人的,到年纪了被发配给管事小厮,一辈子都是个奴才命!

老夫人说话算话,在歇息了一下午后恢复了精力,第一个便是要那让她丢尽了脸面的月桥出气儿,这不,赶在晚饭前,她便把荷月送了过去,派去的婆子原还以为会被这位古怪的少夫人给刁难,只是没想到,那少夫人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披着发斜斜的靠着,眼扫过来时,风平浪静,却冷艳得让人屏住了呼吸,眼尾都不待扫一下那荷月的。

也是,美成这样,旁的自然被比成了萤火。

反观荷月却一脸斗志昂扬,称得上妩媚的脸怎么看却怎么媚俗,婆子暗自嘀咕,对荷月并不看好,不过,她只是负责把人送过来,谁赢谁输与她何干?

婆子走后,荷月被晾了半晌,月桥一直未开口,还是送水过来的阮婶诧异的看了她一眼:“你怎么还在这儿,快下去快下去,莫扰了夫人清净。”

谁想在这儿了?

荷月在包袱上都快抠出一个洞了,却忍着脾性期期艾艾的问道:“我,我住哪儿啊?”

“住哪儿?”阮婶像听到什么笑话似的白了她一眼:“自己去看看哪间下人房是空着的住进去便是。”

“下人房!”荷月抬着声音:“我可是老夫人送过来伺候小侯爷的,怎么能去住下人房?”便是大房那思兰院那个还是单独的一个院子呢,同是来做妾的,凭什么到她这儿就是下人房了?

她可是来做主子的!

阮婶反唇讥笑:“伺候人的不是奴婢是什么,送人的玩意还妄想做主子不成?”

“你,”荷月气得胸脯发抖。

“我什么我,”阮婶教训她:“记得规矩,老奴我是少夫人的管事,你也得按规矩唤我一声管事才行,别你啊我的,没大没小。”

这莺歌院原本就宁衡一个主子,早上敬完茶后,月桥又见了在院子里做活的所有奴才,训斥了一番,当众订下了阮、庞两位婶子和绿芽的一等身份。

且不说那荷月最终拗没拗过,但老夫人头一日便往宁衡屋里塞了人的事儿一瞬间四房皆知,这些人心里跟明儿镜似的,老夫人是回过味儿,腾出手要收拾人了。

虽说那月氏也非是个善茬,但她到底进府日子短,如今连心腹都没两个,又怎能拗得过掌控整座府邸多年的老夫人?

所以啊,嘴皮子再厉害又有何用,身处后宅要收拾人多的是法子不是?

上一篇:让春光 下一篇:太子投喂手册